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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样聊着，没说什么我迫切需要听的。要我全神贯注听他们说话还真困难，这不只是因为说的内容比瑞典电影还枯燥，还因为我一直在等着他们之中谁会恰好一脚踢到公文包，大声地问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不过这种事没有发生。他们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然后她就送他到门口，让他出去，在他身后把门关上，接着我似乎听到她哗啦一声拉上了门闩。我心想，真是很小心啊，不过这会儿贼已经在你家的衣柜里了。
“哦，谢谢。”
接下来好一会儿我都没听到任何声音，然后电话铃响了两声，话筒被拿起，不过我听不清谈话。又是一阵沉默，忽然传来大发脾气的声音。“你他妈的杂种！”克里斯特尔如雷鸣般吼道。我不知道她指的是刚刚和她上床的伴侣、她的前夫、打电话给她的人，还是其他什么人。而且我也不在乎。她只喊了一声，紧接着传来砰的一响，也许她猛地朝墙上摔了什么东西。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以为我只是演戏？也许你是对的。我也说不上来。你的领带歪了。”
克里斯特尔沉默下来，从客厅返回卧室。可能在来卧室的路上她又续了杯，因为我听到了冰块撞击声。不过折腾到现在，我已经什么都不想喝了。我只想回家。
“不可能的。”
之后我听到的是水流声。客厅旁的过道里有个厕所，卧室旁边则有间浴室，里面有淋浴间，我听到的就是这声音。克里斯特尔打算冲掉做爱的残迹。男人走了，克里斯特尔在淋浴，我现在应该溜出衣柜，拿起公文包离开。
“没有？”
我正要行动时，水声突然变大了。我缩回一排礼服和各种衣物后面，只听见脚步声朝我走来，然后钥匙转动，利落地把我锁在了柜子里。
“哦，行了，克里斯特尔，你可没真的吃醋。”
这当然不是她的本意，她是想开锁的。她之前把衣柜锁上了，所以自然认为现在仍然是锁着的，于是转动钥匙，然后——
“我当然在吃醋，宝贝。难道你觉得奇怪吗？”
“奇怪。”她大声说道。然后停下来，再把钥匙往反方向转动，这次她开了柜门，伸手进来从衣架上拿下一件柠檬绿的毛巾浴袍。
“你好像在吃醋。”
这期间我连气都没喘。倒不是怕她发现，而是因为心脏卡住了气管，我无法呼吸。
“还是忘掉的好。亲爱的，有时候我还真的可以把她彻底忘个干净呢。”
克里斯特尔就站在那里。淡金色头发塞在珊瑚色的浴帽里。我看到她，可她没看到我，这样也好。一眨眼的工夫——如果有谁眨了眼的话——她又关上了衣柜门。
“我可不信你会忘了她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