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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奇·艾克曼。”
“我不明白,伯尼,”吉莉安看来确实很困惑,“要是他名叫卡尔森——”
沉默越来越厚重。弗瑞尔最后打破了沉寂。他清清喉咙。“你是看出了问题,”他说,“你针对律师提出的指控颇有道理。不过你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我看要查出他的下落也没那么容易。你提到一个女人——克里斯特尔·谢尔德里克的朋友?”
我说:“现在——是约翰尼上场!约翰尼姓什么,吉莉安?”
“而且他也很担心格拉堡。也许他们俩见过面,也许格拉堡知道律师和克里斯特尔的关系,也许律师无法确定克里斯特尔到底透露过多少实情。总之不管从哪方面想,格拉堡都是个威胁。而我看到格拉堡时,他自己也相当紧张。也许他和律师联络过。总之他得消失,所以律师决定干脆把格拉堡也做掉,两个案子都丢给我来承担。他想了个法子把艺术家骗进我的公寓,故技重施,拿了把天杀的手术刀杀人,然后把克里斯特尔的几件珠宝扔在那里好让警察顺利结案。至于说我为什么要杀掉格拉堡,为什么用手术刀在我自己的公寓犯案,又为什么会任凭克里斯特尔的珠宝留在那里,这些都可以不管。也许无法完全解释得通,但警察绝对会因此通缉我,结果他就真的达到了目的。”我吸口气,视线从他们身上滑过——吉莉安、克雷格,还有卡尔森·弗瑞尔。“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我说,“所以我们才聚在这里。”
“哦!”
“算了,”我说,“你想找条出路,才出此下策。总之,秃比闯进公寓拿走了假钞,由此看来此案显然不是单纯的杀害前妻。律师这下发现他得赶紧行动。还有些细节没处理好,他得着手解决,因为警方要是真的查起克里斯特尔的背景,他在整件事情里扮演的角色有可能就会浮出水面。
“是的。叫约翰尼的人有几百万,不是少见得会让弗兰奇每次看到叫这名字的人都套用爱德·麦克马洪的例行搞笑段子。不过卡尔森就另当别论了。用卡尔森作为名字而不是姓氏并不常见,也许弗兰奇就是因此才会觉得有趣。”
“伯尼,我有什么选择?”我看着他。“而且,”他说,“我知道我没杀克里斯特尔,可如果你当时在她的公寓,再加上有我的一把手术刀,妈的,我就感觉很像是你想嫁祸给我,而且——”
“可笑,”弗瑞尔说,“本人已婚,行为一向检点。我爱我太太,对她忠心不二。我跟克里斯特尔没有半点关系。”
“没错,”我告诉克雷格,“我。警察把你关进牢里,而你为了自保就决定把你的老友伯尼卖给他们。”
“你没那么检点,”吉莉安说,“你会调情。”
“你,伯尼?”
“胡说。”
我边讲边踱步。这会儿我晃过去坐在接待员玛丽安的书桌边缘。“他的计划挺不错,”我说,“只有一个疏忽,那就是我。”
“昨晚你想跟我打情骂俏。你就是有那个意思。不过我没兴趣,所以你才放弃了。”
“不一定就是病人。”我说,“这样想吧,克里斯特尔去过格拉堡位于国王街的住处。她看到了他用来刻印的牙科用具,认出它们和克雷格用的是同一种东西。这纯属巧合,而她也恰好跟律师提起。所以他选择凶器易如反掌。他干脆就用其中一种。凶器会把罪名指向克雷格,而克雷格如果逃过此劫,他总是还有办法把警方的注意力转到格拉堡身上。”
“荒谬。”
“一个叫约翰尼的律师,”克雷格说,“咱们有哪个病人是律师?”他皱着眉搔搔头。“律师应该不少,”他说,“而约翰尼也不是那么少见的名字,但——”
“你多年前就认识克里斯特尔,”我说,“她嫁给克雷格时你就认识她。这话没错吧?”
“那他一定来看过牙。”
克雷格证实了这一点。“离婚时卡尔森代我出面,”他说,“哦,说不定在赡养费的问题上弄走我一大笔钱的原因就在这里。也许我的心腹律师已经跟我老婆联手,两人合伙狠敲了我一记竹杠。”天下最好的牙医开始仔细推敲这个可能性,脸上顿时换了一副表情,仿佛五官重新排列过了一样。杀人是一回事,他似乎在想,但骗朋友的赡养费实在太下三烂了。“你这狗娘养的。”他说。
“没错。”
“克雷格,你不能相信——”
“手术刀,”她说,“律师拿了我们一把牙科手术刀杀掉克里斯特尔。”
“真希望你现在就坐在病人椅上。我要把你的牙齿钻到只剩牙龈。”
吉莉安知道并非如此。我跟她说过我把二十美元面额的假钞藏在公交车站的寄物柜里,希望她不会挑这个时候想起这事。不过此刻她另有心事。
“克雷格——”
“找到满满一箱面额二十美元的假钞。要不我怎么知道有这么回事?钱我没动,以免打草惊蛇。”
“以后几年你可以免费看牙,弗瑞尔先生。”我说,“牢里的牙医技术高超,你准备好好享用吧。”
“你就是在那儿——”
他扭头看向我,如果那不能算是凶手的眼睛,世上就没有眼见为实这句话了:“全是推测,其他什么都没有。你根本没有半点证据。”
“很简单。我就是在那儿找到钱的。”
“电影里的坏人说的都是这句台词,”我说,“只要他们问起证据,你就知道他们真的有罪。”
“你怎么知道的,罗登巴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