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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注意到其他两个住户的名字呢？不知怎么的，我好像知道这人是谁。虽然没有合理的理由认为眼前这片笼罩过来的阴影就是沃特·依格纳修斯·格拉堡，但我愿意用口袋里所有的一角硬币打赌，他就是。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你找谁？”
天哪，我怎么会让自己蹚这个浑水？要怎么样才能脱身？我开始重放录音带般说我是法律调查员，重复事务所的名称，这些话全都像团烟雾一样荡在空中。我为自己取了个名字，类似约翰·多尔之类，可又不像这个名字这么有原创性。然后我又看了看美容预约卡，好像上面有什么会给我灵感，这时他伸出一只手。
“但他好像不在家，所以我想——”
“让我看看。”
“谁？”
那上面并没有我谎称的信息，只有吉莉安的电话、地址和另一面上与凯斯的预约。而他的大手就在那里，要求我把卡片给他。
后面的门什么时候开了我都不知道。我让自己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把我的五官重新组合成从理论上讲还算愉悦的笑容。“只是在找人。”我说。
我正要把卡片递过去，忽然停住了，发出恐怖的呻吟，然后双手猛地合起，连同卡片一起贴住胸膛。
“需要帮忙吗？”
“你到底——”
我按下格拉堡的门铃。没反应。再按一次。再次没有反应。我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锁，碰碰裤子口袋里那串精巧的工具。锁不会让我害怕，可我怎么知道他家没人？格拉堡是艺术家，他们这帮人的作息原本就异于常人，而且这家伙没有登记电话，也许根本就没装电话。说不定他还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如果碰上他正好在睡觉或工作的话，没准他只会说一声“去他的”，就让门铃一直响着；如果我大摇大摆地进去，他受到这种骚扰，难保不会像一只被打断冬眠的狗熊一样发威。
“空气！”我声音嘶哑地说，“空气！我快死了！”
天哪，谁会愿意想这种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