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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对开不了口的袴田乘胜追击。
“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袴田挠挠头，会议室被善意的笑声包围。
“霸凌别人，逼人自杀，最后还放言说别人是废物……简直难以置信。我记得你是棒球部部长吧？你是身为部长带头霸凌别人，还是放任棒球部里的霸凌行为？不管哪种情况，都坏到了极点。”
投给袴田的是森久保和矢代。森久保似乎很紧张，频频拿手帕擦拭额头的汗，边擦边说：“我们六人无疑都是优秀的人才。但说实在的，如果缺了九贺，波多野肯定能补他的位，矢代所起的作用，我也可以承担。嶌和波多野的角色，也一定能有人接替补上。可唯独袴田无可代替。在所有人都不知不觉地强调自己的意见时，他总是冷静地从全局出发，维持团队的平衡。我大力推举袴田。”
矢代话音刚落，袴田坚实的拳头就狠狠砸在桌上。我绝不是夸张，这一击下去，冲击力之强足以令人疑心会议室是不是遭到了轰炸。我们下意识地缩起身子，直等到如有实质的气浪平息，这才去窥视袴田的神情。
“九贺确实有集结众人的领袖气质。坦率地说，我不如九贺。我会自然而然地想要听从九贺的话，大概是他的人格魅力使然吧。真的很厉害。”嶌的评价基本也和袴田的意见大差不离。
“不好意思……失态了，对不住。”
票数最多的是九贺和袴田，各有两票。投给九贺的是袴田和嶌，袴田很欣赏九贺出众的领导能力。
大概没人能够坦然接受袴田的道歉。他情绪失控，狠砸桌子的举动，看起来反倒成了难以撼动的依据，证实了告发信息的真实性。这个拳头曾经殴打过“佐藤勇也”——如此光景现在很容易便可想见。
我在记事本上记下了投票结果。
“我非常讨厌破坏团队和睦的家伙，遇到这样的人，我会忍不住立马出手教训”——初次见面时袴田在家庭餐厅说出的话，复苏于这个残酷的时间点上。
<b> ·九贺2票 ·袴田2票 ·波多野1票 ·嶌1票 ·森久保0票 ·矢代0票</b>
“谣言。”
<b> ▇ 第一轮投票结果</b>
九贺掷地有声，似是为了重整混乱的局面。
我对鸿上先生说的这句话绝非客套或其他，而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投票结果基本也应和了我的判断，呈现适度的分散态势。
“是谣言对吧，袴田？”
无论是谁，都是对的选择。
九贺带着诱导的意味询问袴田。袴田紧咬嘴唇，缓慢酝酿话语，一阵长到不自然的静默过后，他开口了。
大家各自举手投出除了自己以外，当前最应该拿到录用资格的人选。离白板最近的嶌负责记录结果。
“……嗯，是谣言。”
九贺在手机上设置好每隔三十分钟左右就响一次的闹铃（由于最后一轮投票不能过于逼近小组讨论的结束时间，因此稍微调整了一下），而后号召大家先进行第一轮投票。
九贺像是要让自己信服似的点点头：“确实是我做得不妥，不该随便打开这种来历不明的信封。实在对不起。大家把刚刚看到的忘了吧。袴田自己都说是谣言，那就是谣言。要怪就怪我吧。这个信封——”
我提议举行多轮投票，并非仅仅因为我觉得这种方式最为公平，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在小组讨论时尽可能一点点地展示自己。讨论的主导者估计会是九贺，我必须坐稳袴田所说的“参谋”位置，尽可能多地掌控讨论的方向，赚取票数，否则就拿不到录用机会。
“信封——”九贺话还没说完，嶌开口了。她的眼睛因为充血一片猩红，一次次以手掩唇，竭力抑制自己的不安：“斯彼拉没理由准备这样的东西吧？”
我点了下头。
大家没怎么朝这个方向想，但嶌说得又确实在理。
嶌很快给予了支持，笑着说这个想法非常好。森久保、矢代虽然不是很积极，却也认可我的提议还不错。
斯彼拉诚然是一家极具冒险精神、精于谋算的新秀企业，但也没道理做出如此不人道的事。如果鸿上先生他们事先已经得知了袴田霸凌同学的事，只要把他淘汰就行了，完全没必要特意把他留到最后，还准备这些东西放在会议室里，制造讨论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