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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出现在画面中的是摆放摄像机的人事部职员。
“你干什么?”
摄像机确实在第一个抵达者森久保现身前就已开始工作了。
九贺还没对我的话做出反应,会议室里先响起了纸张撕裂的声音。万万没想到,袴田竟作势要打开自己手上的信封。
小尺寸液晶屏的画质实在算不得好,不过对我们来说已经够用了,毕竟又不是要数桌上有多少颗芝麻粒。人事部职员离开后的几分钟里,画面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会议室里空无一人。一动不动的画面中显示着桌子、森久保和九贺的座位以及更远处的大门,像一张色调单一的图片。操作摄像机的人是我,因为画面一成不变,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误碰了暂停键,可屏幕右上方确确实实显示着三角形的播放标志。或许应该快进一下,可我——我们所有人,都耐心注视着一动不动的画面。
“回归讨论吧……九贺。”
几分钟后,我感觉桌子在晃。这不是错觉,原来是森久保在抖腿,连带着桌子微微晃动。抖着抖着,森久保好似按捺不住一般起身离开桌子,两手叉腰。他脸色通红,就像好几分钟都没呼吸似的。忽然他奇怪地“啊”了两声,声音估计都传到了斯彼拉员工所在的大办公室里。
剩余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讨论时间还很充裕。
“不,不!不是这样的!”
是因为森久保充分发挥了信封的作用,所以给他奖励吗?如此恶意揣测的我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可除此以外,我完全搞不懂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可以解释这一票的意义,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连得了票的森久保本人都很吃惊,然而没人有权利驳斥这一票。会议室没有丁点儿活跃、正常的气氛,以至于思考为何投出这一票的理由时,能想到的只有“想投便投”了。
就在我们因眼前的突变心生寒意之时,画面发生了变化,只见鸿上先生领着森久保进了会议室。森久保恭恭敬敬地对着鸿上先生弯腰行礼,把自己的东西放在离大门最近的末座上。没多久,鸿上先生离开,他立刻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起来。
投票给他的人是矢代。
“我可以解释,你们听我说,听我说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要再看了!”
谁都没点明,其实这轮投票中,除了九贺的票变少以外,还有一个值得玩味的地方。拆开信封——做出这一绝不应该获得褒奖举动的森久保,也得到了一票。
画面中的森久保盯着门背后看了一阵,静静地伸手探进自己包里,把从中攥出来的东西悄悄藏到门后。那东西毫无疑问,千真万确,绝对就是——
幕后黑手准备的信封是十恶不赦的恶魔。然而一个不容掩饰的事实是,正是如此卑劣的手段阻止了九贺的一骑绝尘,为我提供了助力。九贺的人气恐怕难复从前。如此一来,最有希望的就是手握四票的我和嶌了。隐隐触碰到机会的感觉让我心生卑劣的喜悦,真是可耻。
“可恶,可恶!”
这一投票机制与“信封”互相作用,不断酿出恶果。每当投票时间来临,我们都会看到支持率的流向,心中产生焦躁。这种焦躁会引导我们向信封伸出双手,而打开信封所造成的杀伤力又会赤裸裸地显露于眼前——地狱般的恶性循环就此逐渐成形。
就是那个信封。
直到此刻,我依然觉得每三十分钟投一次票的想法绝不是什么坏主意。当然了,原本提出这个想法的前提是大家能够正常推动讨论。
<b>▇ 第四位受访者:小组讨论参与人——矢代翼(29岁)</b>
第二轮投票中票数最高、拿到了三票的九贺,在这一轮的票数明显减少。之所以没得零票,靠的是断言信中所说一定是污蔑的嶌。她祈求内容造假的一票替九贺守住了排名第一的宝座。不过投票还有三轮,九贺是否能把首位的排名守到最后尚且存疑。
<b> 2019年5月24日(周五)20∶16</b>
<b> ·九贺6票 ·波多野4票 ·嶌4票 ·袴田2票 ·矢代1票 ·森久保1票</b>
<b> 吉祥寺站附近的泰式餐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