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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读到毫无意义的散文
“然而它却退出拍卖了。”
让我们远离诅咒
“拥有者在拍卖前突然退出。特拉比松的那位绅士对大家深感抱歉,他个人的愤怒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和拥有者的协议是不允许私下交易的。但他又能怎么办?买方拿到了书,而卖方拿到了钱,事情就是这样了。”
是否永远不会有这样的季节
“为什么私下交易?”
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见他开始背诵一首诗:
“税,罗登巴尔先生。税——遗产税、国内税等,税法把大家都要榨干了,不是吗?一大笔没有记录的钱岂不是很美妙?手拿现金在台面下交易,卖主还可以发誓说书还在他家里被奉为传家之宝,或在一次淹水中损毁,随便他怎么讲。没人会相信,但那又怎样?”
“他和吉卜林成了好朋友,你知道。他们俩都跟伦敦中心区的文人合不来,也都活得够长,看见自己的文学名声由盛而衰。一般人对他们的印象,就像极右派的基督徒看待毫无信用的帝国主义一样。你知道J.K.斯蒂芬<a href="#zs7" id="zhu7"><sup>[7]</sup></a> 的诗吗?”
“谁买了那本书?”
“略知一二。”
“特拉比松的老好人们不知道,当然。卖方不会说的——他们的公开说法就是书根本就没卖。”他把胳膊肘撑在桌上,双手的指尖互相轻触,“我自己做了一些调查,《拯救巴克罗堡》卖给了杰西·亚克莱特,一位从事国际贸易的狡猾的艺术玩家。”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投注在南非的感情,如同吉卜林投注在印度的感情一样。《所罗门王的宝藏》——你一定知道他的作品。”
“也是个收藏家吧?我想。”
“我记得你提起过他。”
“一个买家,先生,不是收藏家。一个粗鄙、丑陋的人,故意要让自己的周围布满精致的东西,好多少遮掩他内在的丑陋。他有一个大书房,罗登巴尔先生,因为这么做可以符合他希望呈现出来的形象。他有很多书,其中有些颇负盛名,只因为书是书房应该有的东西。但他并不能算是一个收藏家,而且他根本就没在收藏吉卜林。”
威尔金清了清喉咙,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他说:“我跟你说过我也收集亨利·莱德·哈格德<a href="#zs6" id="zhu6"><sup>[6]</sup></a> 的作品吧?”
“那为什么——”
我们的桌子靠着一扇窗户,我轻啜着咖啡,望着外面的麦迪逊大道。拐角处那个卖冰淇淋的小贩生意很清淡,再过几天他就要撤摊了,摊位会让给一个卖脆饼干和栗子的小贩,这种商机的转换跟季节的变化一样无情。从这扇窗户看不到叶子变色,但是街边小贩的变化,同样可以让你感受到时光流逝。
“为什么他要那本书?因为我想要它,罗登巴尔先生,就是这么简单。”
威尔金和我用餐时一直在谈书,我们都没有要甜点。那个哀伤的侍者给我们上了一大壶咖啡,就像火车上用的那种银色咖啡壶。咖啡的味道比老餐车上的还要好,又浓又香,还带点酒味。
“哦。”
我们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用餐,头上有个水牛头标本,它的玻璃眼珠盯着我们,据说它是老罗斯福总统射杀的,原因是什么我猜不到。午餐吃的是硬如牛皮的烤肉、解冻的豌豆和软趴趴的薯条。把这些糟糕的食物端上桌的是个眼睛分泌物过多的家伙,走路的样子仿佛他的双脚疼痛不已。脸上的表情跟墙上那头牛一样哀戚。
“你记得旋转珍妮<a href="#zs9" id="zhu9"><sup>[9]</sup></a> 吗?”
马缰俱乐部跟他很般配,包括他的衣着还有那股暧昧内敛的绅士味道。俱乐部位于麦迪逊大道和第三十街的拐角处,大部分摆设是英国文艺复兴式的橡木家具,墙上还有数不清的动物头部标本,委实叫人不舒服。
“那是一种流行舞步?对不对?”
他其实已经说了一些我感兴趣的事情。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是一种机器,”他说,“第一部可以制造棉线的机器。理查德·亚克莱特爵士在一七六九年取得专利,并开始了英国的纺织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