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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亚克莱特没有毁了这笔生意的话。”
威尔金问我心中是不是有特定的人选。
“是的,”威尔金说,“如果亚克莱特没有毁了这笔生意的话。”
我摇摇头:“不,那是他很清楚自己做不来的事情之一,因为当他需要小偷的时候,他就来到这家店里雇了一个。他发现亚克莱特打算把他那一本《拯救巴克罗堡》公之于世,这一点毫无疑问是从玛德琳·波洛克那儿听来的。也许不能算真的公开。亚克莱特并非要打电话给《纽约时报》,告诉他们他手上有什么东西。只是亚克莱特除了是名收藏家之外还是个生意人,他想把书卖给比他对《拯救巴克罗堡》更有兴趣的人,而亚克莱特本人对吉卜林、印度、反犹太文学或这本书的任何特色都没有兴趣。”
“他买他那本付了你多少钱?”
“他可以做小偷啊。”王子建议,淡淡地笑着。
“五千美元。”
“没错,不过要剥猫的皮可不是只有一种方式。”她做了个鬼脸,而我则对我的用词感到后悔,“无论如何,这个虚胖的市场会一下子泄了气。剩下的书再也卖不到几千块钱一本了,他会有一大箱脱不了手的书。这么高的价格全都因为它是仅存的一本。当它们不再是唯一的,当书上的题字被证明是伪造的,我的客户就得另谋他途继续从事他的非法勾当了。”
“酋长呢?他也买了一本有哈格德题字的。”
“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是吗?”卡洛琳想知道,“如果他从事的是秘密交易,他们也没法真的告他。”
他点点头:“几千块。我不记得确切的数字了,那很重要吗?”
“我的客户就是这么做的。他自己给其他的书题了字,或者找了专人替他伪造,然后他开始试探市场的反应,联络几个主要的收藏家,也许还声称这本书是赃物,好让买主暗自珍藏不将它公之于世。因为只要有人召开记者会或者将这本书给某大学图书馆看,这游戏就结束了。所有曾经络绎不绝的收藏家都会尖叫着回来讨回他们的钱。”
“倒也不是。其他你还卖了几本?”
“就算弄到了五十本吧。就是那一版全部的数量,或是除了传说中失踪已久,作者原要送给莱德·哈格德的那一本之外的其他几本。如果那些书全流到市面上会怎样?一本几百块钱吧。他们将成为公认的古董,吉卜林也将再度热门起来,但是这本书就不那么重要,也卖不到好价钱了。这本书的价值在于它是绝无仅有的,而非它的文学成就。不过这些书还是值得把它们从印刷厂拖回来,如果每一本都当作是绝无仅有的那一本来卖呢?如果每一本都仿照吉卜林的笔迹给题上字呢?很难制作一本新书然后让它看起来显得很旧,不过在旧书上模拟前人的题字却不算太难。我确信有好几种方法可以让墨水看起来有五十年的历史,就像那种用羽毛笔沾着写出来的一样。
威尔金叹了口气。“三本,”他说,“一本卖给沃斯堡的一个男人,他以为这本书是牛津一个代理图书馆员偷拿出去抵赌债的。他绝对不会把书公开。另外一本卖给一个退休的农夫,他种马来亚橡胶大赚一笔之后,目前住在西印度群岛。第三本卖给罗德西亚的一个老顽固,他看起来对诗中的政治立场比对它的收藏价值更有兴趣。得州人出的价最高——八千五百美元。我卖书是一本一本地卖呢,你们瞧,但这是相当辛苦的。我又不能登广告。每一笔生意都需要花费甚巨的事前研究和精密的布局。光旅费就得花不少钱,何况还得是讲究的住处,而这些都是成本。但在这场游戏中我并不是胜利者。”
“那只是你的假设,小子。”
“你最后一本是卖给亚克莱特?”
“让我们打个比方,只是假设,某人在汤桥维尔斯的一家印刷厂里弄到四五十打这样的书。”我看着威尔金,“听起来合理吗?”
“是的。”
“怎么说?”
“你怎么认识玛德琳·波洛克的?”
我点点头:“不能算是你所谓的证据。完全是主观的判断。星期三晚上我坐着读那本书,把它拿在手上,翻着书页。昨晚我又拿着它读,而那已经不是同一本书了。书上还是签着:献给莱德·哈格德,跟我从亚克莱特那儿偷来的一样,不过却有一些地方变了。我以前认识一个开养鸡场的人,他发誓他认得每一只鸡。那么,我就可以认得每一本书。也许有一本的某几页折了角,或水渍的形状不同什么的——天知道什么地方。它们就是不同的书。一旦我发现了这一点,我就有机会把这整件事搞清楚。”
“我们是老朋友了。不只这一次,我们一起做事很久了。”
“哦?”
“你是指设骗局吗?”
“还有别的。”
“说做生意不用说得那么沉重吧,不是吗?”
“这就是你的推论吗?”鲁德亚德·威尔金说,“小子,看来你仅有的线索全维系在那些不见的东西上面。这岂不是像‘不会叫的狗’<a href="#zs1" id="zhu1"><sup>[1]</sup></a> 一样,嗯?不见的五百块钱、不见的棕色包装纸。基础相当薄弱呢,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