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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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的时候，”我说，“他其实已经没在干什么了。”
“他在那儿干什么，伯尼？”
“也许他只是想找个地方自杀，”她说，“可他又付不起旅馆房租。所以他就闯——”
“没有，只是前额有个弹孔。”我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那人的样子。“他很瘦，”我说，“但是有肌肉，有很多暗色体毛。眼睛睁得很大，不过我记不起颜色。我也没花很多时间看他。”
“闯过普拉德锁？”
“不过没有刀伤<a href="#zs8" id="zhu8"><sup>[8]</sup></a> 。”
“你不就闯过去了吗？好吧，就算他有把钥匙。他跑进去，脱光衣服……他的衣服呢，伯尼？”
我瞪她一眼。“我估计他三十多岁，”我说，“暗色头发，剪得短短的，往前梳，看起来像恺撒大帝。”
“他一定是捐给了慈善之家。我肯定没看见。”
“呃，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在诺曼·梅勒的某本小说里看到过他<a href="#zs7" id="zhu7"><sup>[7]</sup></a> 。”
“呃，还是忘了衣服的事吧。他脱了个精光，这点我们已经知道了，然后他进了浴缸。为什么进浴缸？”
“总的来说是裸体、死了。”
“谁知道？”
“他长什么样？”
“他进了浴缸开枪自杀。不对，他先锁上浴室门，然后进了浴缸，然后拉好浴帘，然后开枪自杀。”
“如今这个时代，”我说，“你永远也说不准。不过哈伦的书房里有张纽金特夫妇的照片，死者不是照片上的人。屋里还有其他照片。纽金特的孩子跟纽金特的孙子，可浴缸里那位没出现在照片里。应该不是哪个失散多年的亲戚，因为我看不出任何家族特征。”我皱皱眉。“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可我说不出原因。”
“时间正好。”
“我也没想说他是琼。”
“可为什么呢，伯尼？”
“既不是哈伦也不是琼。”
“这还不算什么。我的问题是：他是怎么办到的？如果你下定决心的话，确实能开枪打中自己的前额正中，可以用大拇指扣扳机嘛。不过，把枪抵住太阳穴或者塞进嘴巴不是比较自然吗？”
“他是谁，伯尼？”
“真要自然，”她说，“应该是继续活下去。”
“把我自己弄个里外翻转还差不多。我看到浴缸的男尸时——”
“问题是，”我说，“我没看到枪。当然我也没认真找，而且如果他是站着自杀的话，说不定会把枪掉在浴缸里，然后倒下遮住枪。不过也有可能没枪——不管是在浴缸里还是房间的其他地方。”
“让杂货松松筋骨，然后你便转身离开。”
“如果没枪——”
“我也不知道。不管是什么，我没做。我在9G公寓唯一做的就是消磨时间。我带了些杂货进门，又带了些杂货出门。”
“那就是别人开的枪。”
“不知道。”
“多尔·库珀？”
“做什么？”
“也许，”我说，“不过城里还有八百万人口同样也能办到。比如纽金特先生或夫人，他们上了飞机是个很好的理由。”
“也许她是想让你在公寓里做点什么。”
“你觉得是他们干的？”
“是要我在纽金特公寓束手就擒？天哪，我还真成了瓮中之鳖。通常我进出住所都速战速决，可这回不是。如果我在那儿再待久一些，都能申请游民居留权了。要是她报警，我只有死路一条。州警察大老远从奥尔巴尼<a href="#zs6" id="zhu6"><sup>[6]</sup></a> 走着过来都可以赶在我逃跑以前到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