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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两本90年代的老结婚证。
她低着头画得很认真，手上的炭笔走得很流畅，很快就把门把手的速写画了下来，其中的细节都一一复刻，顾熠再看看她的速写本，竟然都画到快用完了。
苏漾翻到一本讲建筑风水的书，这种书她涉猎不多，便想抽出来看看，结果手一抽，跟着书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两个红本。
厚厚的一本，看得出来积累了很久。
他是这样一个井井有条的人。
画完最后一笔，女孩满足地收起了速写本：“太美啦！感谢大爷！”
爸爸的书都以类型分类，每一类书的前面都有标签，方便搜寻。
那声音，顾熠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那是她对于爸爸不多的零星记忆，应该是很幸福的感觉吧？所以即便当时她才那么小，也能记得那么深刻。
女孩画完就开始和旁边的大爷大妈们唠嗑。时不时还蹭人家几颗花生瓜子，刚画完画，也不怕脏，就这么都吃了下去。
坐在藤椅上，苏漾似乎都能记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侧卧在爸爸的大腿上，沐浴着阳光掏耳朵的惬意光景。
竟也是其乐融融的样子。
许多年没有进来，这间书房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样子，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不难想象，苏妈一定经常来做卫生。
顾熠往旁边挪了一步。
这也是苏漾一直那么调皮反骨，却还是听了苏妈的话，读了N大，选择了建筑学的原因。
那女孩的容貌也随着他视角的变化，而显山露水。
为了养大苏漾，苏妈付出的一切，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苏漾从小到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全靠这个世俗的女人。
秋风轻轻拂过，撩起她的头发，白皙的脸庞，笑得宛如月牙的眼睛，以及一直吧唧吧唧磕着瓜子、花生的嘴巴。
贩过水果、卖过女装、搞过小卖部、开过美容院……
顾熠怕被她发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离开了围住他们的人群。
苏妈是个能干的女人，如果爸爸是个文青艺术家，苏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世俗女人。文化程度不高，勤劳苦干。换别的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要么卖房子要么改嫁，只有她，强悍得像一个男人。
——那个女孩，居然是苏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