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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骆十佳率先回了房间。闫涵以这种卑鄙的手段逼她回来，她这种小小报复，根本难及他所作所为的十分之一。
“死之前我只有一个愿望。”栾凤说：“我希望你能带我去国外生活一阵子。”
那一顿晚饭只有骆十佳一个人吃得好。闫涵没坐一会儿就去了书房。栾凤愁容满面地坐在那，一直在嚼白饭，不是骆十佳提醒，她都不记得吃菜。
闫涵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栾凤，栾凤始终挺直背脊。
“吃不吃饭？你不吃我先吃了，我孩子要吃。”骆十佳的表情始终泰然自若，浑然不怕。
“去国外做什么？她的主意？支开我？”
“骆十佳？！”闫涵的手上脖子上额头上全爆起了极度忍耐的青筋，眼眶里也全是红血丝，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栾凤摇头：“我只是想找个美一点的地方去死。”
然而骆十佳并不怕闫涵，她甚至连筷子都没放，只是鄙夷地擡起头看着他，冷冷问着：“我不想回来，你逼我，如今我回来了，你又是发的什么脾气？”
“国内也有美的地方，大理，丽江，你选一个。”
“嘭啪——”不等骆十佳再重复，闫涵的盛怒，已经将手边的碗碟全数扫到了地上，东西扣到地摊上，发出一重重闷响，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栾凤直挺挺看着闫涵：“能做到眼不见为净吗？”
“你说……你说什么？”
这句话终于激怒了闫涵，他的表情骤变，眼神也变得更加冰冷：“你什么意思？”
“啪、”栾凤手上的汤匙被吓得掉回了盘子里。
“你把她叫回来是为什么？你真当我傻吗？”
“不用。”骆十佳头也没擡：“我没病，是怀孕了。”
闫涵冷冷讥诮：“如果你足够聪明，就不会在这和我说这些话。”
“真的不用叫医生过来吗？是感冒？还是胃肠炎之类的？”
闫涵的话一字一句，有如最尖锐的武器，将栾凤好不容易筑起来铠甲砍了个片甲不留。她的步伐有些摇晃，还是强自镇定。栾凤的脸色渐渐白下去，她仍旧死死盯着闫涵，那其中包含着那么多不甘心，她一字一顿地问他，语速缓慢：“闫涵，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大约是她饭前闹出这一出，他们也都没什么胃口了，但骆十佳拿了筷子，他们也就跟着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