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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我拿了一杯香槟嘱咐了几句就去应酬了。他世故的与人周旋,和别人谈着时政,生意,不厌其烦的咀嚼着这些话题。那是我无法参与的世界,不用说什么我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乐队奏过几支舞曲,舞池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个忙各的,我觉得自在了许多。
因为割破动脉,纪时流血过多,输了400CC的血才好了一些,躺在病**,他脸色极其惨白,但看着我还是强颜笑着,“别怕,我连晕都没晕说明没事!我就怕人家以为我一大老爷儿们要自杀!”
我终于意识到,他不再是过去那个痞子一样的男孩,他有了他的一方小空间,爱情只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与我,已经不知不觉的不一样了。
我一点都笑不出来,看着他我只想哭。
宴会开始,纪时在台上挥洒自如的致辞,没有稿子,但他说的自然流畅,仿佛一个天生的讲演家,风趣幽默,言辞犀利。他致辞结束,台下爆发了如雷的掌声。
“你表情真难看,但我就是着了魔了,怎么都看不够,所以我才是有病的那一个。”
而我,连灰姑娘都不是,家世背景学历我没有也就罢了,可我连健康都没有。
“你别说话了好吗?好好休息。”
真像一双水晶鞋啊!美到极致。
他拿另一只手过来握着我的手,郑重其事的说:“以前你对我说过这句话,现在轮到我对你说,‘我不怕死,我只怕再也看不见你。’”
我低着头看着曳地长裙下那双晶莹闪亮的高跟鞋,银色鞋面,流线弧度,脚踝处一圈银色流苏,上面缀满了水钻,在灯光下璀璨流光,映在深色地砖上有一块一块光点。
这句熟悉的话一下子就闯入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这句年少的稚语现在听来真是意味深刻。我难受的撇开了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开始慢慢理解了纪家反对我们的原因。因为我,纪时被人这么议论,我觉得很难过,我不怕别人说我,做过的事就要负责,再不堪的过去也是我自己选择的,可我怕别人说纪时,因为我纪时才会受到这样的亵渎。我不敢想象他一辈子都活在淹没在可畏的人言里,那该是多么可怕?
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我身上还有纪时流的血,痕迹斑斑,在我银色的绸缎礼服上,像冬日的踏雪红梅。我给纪允打了电话。纪允就在附近,我买了东西再回医院正好与他碰上。我没想到的是他和林缓在一起。
“……”
一见到我,一贯大大咧咧的林缓一改往日的贫嘴,面色严峻的瞪着我说:“你总是让他因为你受伤,你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你到底配不配!”
“呸!别咱啊咱的,我可不乐意你把我和那种货色说到一处!”
她还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我觉得无地自容,医院走廊灯明敞亮,我低着头还是觉得难堪。我只恨地上没有裂出一条缝让我躲躲。
“啧啧啧,真厉害,咱自愧不如!”
林缓风风火火的走了,她去了纪时的病房,只留纪允和我相对而立。
“你们都不了解了吧!那女人可厉害啦!以前是酒吧里的托儿,专骗人钱的。这种女人都有手段,前段时间听说为了她岑家老四和纪少大打出手,这事儿把纪部长和夫人气得差点进医院。”
我不敢看他,只是听到他幽幽的叹息:“今天的事,应该不是遇袭这么简单吧?”他顿了顿,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别想着一直软弱的躲在谁身后,想和他在一起,就该勇敢的出来战斗。”
“你出国这段时间突然冒出来的,不知道是谁,听说出身不怎么样,纪家都没认这事儿。”
……
“今天纪少带来的那女人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纪时
几个女人在盥洗台前补妆,从化妆护肤讲到今天的宴会,从主办方讲到纪时,最后话题点落在了纪时的女伴——我的身上。
那天和程阳一起喝酒,程阳说我像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