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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穿着一整套户外服饰，一副专业驴友的样子，明明大家都狼狈不堪，他却还是风度翩翩。脸白白的，头发一丝不茍。
“其实我只是生自己的气。这世界上有那么多让人难受的事，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文措的脸贴着陆远的背，距离近到陆远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文措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缓缓地说：“我连自己都管不好。”
文措对这种搭讪的人一贯没什么好脸色，乜了他一眼，就准备把项链取下来了。
陆远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腰际，覆盖在文措的手上，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
谁知那男人手一挡，阻止了她，“别取了，你戴着好看，我送你。”
“对不起。”文措的声音低低的，带了很浓的鼻音，“我知道你做的对，我太感情用事了。”
文措冷哼一声，拍开他的手，直接把项链取了下来。她拿上包出了店，去寻找陆远。
陆远没有回过头，那人细瘦的胳膊已经自后面穿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扣得紧紧的，生怕他真的走掉了。
陆远这脑袋有坑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文措找了半天没找到人。那个男人一直跟在文措身后，不紧不慢，也不上来说话。文措被他跟烦了，直接走上去。
陆远叹了口气，准备点燃第二支烟的时候。一只柔软而冰凉的手将他手中的烟一把夺过。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了那火星。
“你跟着我干嘛？”
外面那么大，却再也没有他的家了。
“路又不是你开的，只有你能走吗？”
他手中的烟冒着微弱火星，越烧越短。他看着边界纪念碑，再看一眼远处看不到尽头的俄岳，陆远想，也许赵冬启根本没有准备跑吧。
老掉牙的三流小说对话。文措龇了龇酸唧唧的牙，擡头看了一眼路边，突然向路右边的巷子走去。
陆远自己没有烟，烟和打火机还是赵冬启硬塞给他的。陆远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进到肺里，苦得陆远眼泪都要出来了。
文措停下脚步的时候，那个男人还跟着她。文措好整以暇地环着胸，对那人说：“路我开不起，但现在你真的跟不了了。”
陆远下了车，也没有走远，站在文措车不远，点了一根烟。
文措眯着眼似笑非笑，擡手往头上一指。那人这才看清墙上的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