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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文措喉咙有些哑：“你们是怎么遇见的呢？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下？”
“周大哥，一直都叫周大海吗？”文措一边抚弄着小羊崽，一边和阿丽娜说着话。
阿丽娜沉默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但还是如实相告：“三年前，我在山里救他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死了。他遇到了熊，死里逃生，但没走多久就在山里迷了路。”
阿丽娜哈哈大笑：“来旅游的人啊，奇怪的很，明明自己就是汉人，却不信任汉人，大海哥为了做生意才把普通话说成那样的，不然别人不让他引路。”
阿丽娜坦然地看向文措，那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眼中却有让人敬畏的勇敢力量。
听到敏感的名字，文措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周大哥普通话还说得没你好啊？”
“文小姐，不管从前大海哥是什么人，从他留在这里的那一天起，他就只是周大海而已。”阿丽娜笑了笑，对文措说：“大海哥已经忘记从前的一切了，所以你也快些忘记吧。”
阿丽娜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毫无防人之心：“大海哥教的。”
文措原本以为阿丽娜不知情，或者她知情但她隐瞒。可现在听她这么坦然而轻描淡写地说起一切，文措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文措伸出手与她回握，由衷赞叹：“你的普通话说得真好。”
不为别的，就为万里“去世”以后那三年她过得生活。那是什么样的生活啊？没有一丝一毫活下去的信念，她生不如死，无数次选择要去陪他，可他却选择了隐姓埋名不再回去。
“你好。”阿丽娜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地上，用汉人的方式和文措打招呼。
他有没有想过，那么爱他的文措，活得好不好？
“它们倒是不怕你。”一道热情的声音从文措头顶传来。文措一擡头，阿丽娜长长的辫子扫到了她的脸颊，带着少女天然的香气。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想要不记得了？”文措不依不饶地问下去，不求一个答案不罢休。
两只羊崽在圈里撒着欢，隔着板子对文措撒娇，文措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