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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明义？”文措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想了一会儿问：“网上那个募捐慈善家？”
“一会儿葛明义要来，还有很多记者。”
雷雷讽刺地笑了笑，“对，就是他。”
“怎么了？”
文措原本走了，想想不放心又回来了。她一直在病房不远处，看着平时只能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个人带着一大帮记者有说有笑地到了医院。一通拍照，采访，折腾得病房里大家都不能睡觉。
“嗯……嗯……我知道……我明白……谢谢您。”挂了电话，雷雷抱歉地对文措说：“我想你可能需要回避一下了。”
所有人走后，雷雷已经累得话都说不出了，看到文措还没走，眼睛睁了睁，最后又疲惫地闭上。
“嗯。”文措正准备说话，雷雷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皱了皱眉头还是接了起来。
文措已经大概明白了一切，坐在病床旁边忍不住掉了眼泪。
“其实也没什么用。你看再有钱当再大的官住再好的病房，要死的时候总得死。”雷雷笑笑说：“那些有钱人还不是和咱们得一样的病么。”
“对不起，这几年我都没有来看你，如果我来看你了，就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罪，万里要是知道你过这样的生活，一定会怪我的。”
“噢。”文措回想起来陆远是有说过是他的老师。估计是江北大学的老教授了。
“你来看又能有什么用呢？”雷雷眼角滑过眼泪：“一年几十万的医疗费，不管多少人给钱，都只是杯水车薪。从他那来钱，已经是最快的了。”
“肿瘤科的特需病房。”雷雷说：“退休的干部和技术专家住的，待遇好。”
正这时候，雷雷收到一条短信，连名字都没有的陌生号码，上面写着：这次三万。
文措坐在雷雷病床旁边，想了许久问他：“这里十楼是什么科啊？”
雷雷讽刺地笑了笑，递给文措看：“其实他就是个大骗子，拿我们的事写软文，编故事在网上博同情，什么网络善人，都是假的。别人的捐款，他从里面提成，剩下的才给我们治病。”
文措和陆远在医院遇到过两次，两次陆远都赶着上楼，两人也没说上话。
文措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这个网络善人的微博她曾看过多次，每次都是感人至深的文章和图片。怎么会？她怎么都无法接受这种事实。
自从发现陆远隔三岔五到医院里来，文措看雷雷也看得比之前勤了。
“这世上肮脏的事多了去了。”雷雷笑：“不知道才是幸福。”
自从知道江教授住院，陆远隔三岔五就会去看看江教授，一方面江教授是他的入门恩师，另一方面他最近写著作写得有点瓶颈，江教授能给他很多学术上的帮助。
文措还是难以置信，她问雷雷：“明明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配合，为什么不揭穿他？”
这天晚上，陆远，文措，江珊都没有睡踏实，三个人都各怀心事，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