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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谢过了,而后叹口气说:“只怕母亲不让我玩了。我到京的最后一段路,不是撇下了身边服侍的几个婆子吗?到王府后,她们被母亲好好敲打了一番,顺带加油添醋把我日常喜欢投壶打秋千的爱好说了一遍,说她们也管不住我,得靠母亲来管。现在呢,每天都要被检查背《女则》和做针线,把我的时间卡得死死的。”
凤杞也怕这位嫡母,点点头说:“不错,是她的做派!那时候她听说爹爹带我到晋阳的齐云坊听弹唱,回来大发雷霆,和爹爹吵了一架,倒没罚我,只是吩咐先生给我加了一倍的功课,每日背书、写字、写策论,夜深了都写不完,写得我日日想死。”
悄悄说了一会儿母亲的坏话,心情变好了,也愈发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彼此又安慰了一番,于是又谈到兄妹俩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上了:
“我近日听到京里传诵一首新词,在教坊司,都是曲儿最好的小娘子才配唱。你想不想听一听?”
凤栖笑道:“哥哥如今还敢听教坊司的曲儿?不怕那些相公们弹劾你?”
凤杞不屑地说:“章相公自己都爱在教坊司听曲喝酒,哪有脸来管我?宋相公嘛,没事都要弹劾我,不差这一件,我已经给他骂皮了哎,你想不想听嘛?”
凤栖笑道:“当然要啦。”
于是凤杞以手按拍,在太湖石上打着节奏,吟唱道:
“斟绿醑、对朱颜。
正宿雨催红,和风换翠,梅小香悭。
牙旗渐西去也,望梁州、故垒暮云间。
休使佳人敛黛,断肠低唱阳关。”
唱完自己尚陶醉万分,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而后才睁眼问凤栖:“如何?绝不绝?”鼠此
凤栖道:“倒是后半段有些英雄气,只是最后一句又敛住了。”
凤杞说:“就这‘敛住了’,已经够他喝一壶的!要是再不收敛,只怕命都要送掉!”
凤栖好奇起来:“是什么人写的呀?歌姬们在教坊司里传唱,总有点名气了吧?”
凤杞说:“是个太学生。之前不是风闻北卢与靺鞨失和?官家下诏求言,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到底是协同靺鞨打败北卢,还是协同北卢打败靺鞨。上书献策的人多的是,说什么的都有。唯有这个太学生上书,让官家不急着打仗收复幽燕之地,而是先‘除内患’,再‘审时事’。而说这‘内患’,明眼人都知道,他指的就是撺掇官家修十八所道观、奉太上老君为尊的东府平章事章谊。这不是捅了大篓子了?还好章谊不与他这后生计较,笑笑说‘这样的乳臭小儿,仅靠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何必与他计较?’人都说有相公风度。”
凤栖挑眉说:“你听听这话里的骨头!‘仅靠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暗指这太学生背后另外有人指使?”
凤杞恍然大悟:“对哦!怪不得后来西府枢密院的几道折子都被官家驳回了东西两府不和,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