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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陆应钦沉声命令。事实上陆应钦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花钱花时间在这个女人身上纠缠。他嘴上说是花钱把她买回来玩她，可是这么久他都没有碰过她。她现在瘦得不成人形，肩骨都瘦得尖尖的，整个人像一幅枯柴，没什么生气，眼睛大得极其突兀，瘦削的脸上仅剩几分清丽，可以不夸张的说，现在把程端五丢到街上，只会吓着人。
第二天，她在村民家里的黑白电视机里，看到了有关程天达的新闻报道。被警察伏击的程天达倒在血泊中，最血腥的画面被打上了马赛克，可是她还是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她的爸爸。
可是陆应钦却舍不得放手。
六年多以前，程天达就是这样突然离开她的。他说他出去“办事”，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那天半夜程洛鸣把睡梦中的她摇醒，带着她连夜逃到城郊一个小村庄。
他身边明明有那么多年轻美貌地女人，可他却总是想要程端五。他对自己强迫症一般的偏执无法理解。甚至，他隐隐会因为程端五的不无所动而挫败。
“哥，你千万别丢下我，千万别丢下我。”程端五几乎在哀求，程洛鸣现在的状况她十分清楚，她连续几天都睡不着，就算勉强睡下了，也是从噩梦中惊醒。
“坐下。”
程洛鸣眼眶里眼泪已经积得满满的，他轻轻一眨眼，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滑了下来。程端五知道他身上痛苦，但她除了让他坚持，已经说不出任何能安抚他的话。她心里酸极了，却不敢真的哭出来，这时候程洛鸣还需要她做强大的后盾。
程端五听话地坐在陆应钦对面，陆应钦觉得她这种听话的状态简直像是折磨。
“死都不怕，怎么还怕活着？”程端五用力地握着程洛鸣的手，想要给他更多力量，“你以前跟我这么说过，你还记不记得？你一定要挺住了，把病治好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好好生活，离开这里，好不好？”
“程端五，你早上起床，照镜子了吗？”陆应钦紧皱着眉头，他不想说话激她，可他忍不住，“你有没有看看自己现在这个鬼样子？你想吓死谁呢？我花钱买你这样的？你照镜子没？你觉得你值那价么？！”
程洛鸣有些动容，他虽然咳咳得说不出话，却还是颤着眨了眨眼。
程端五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一直低着头。陆应钦更生气了，大声吼她：“跟你说话呢！抬头！”
“哥，我不该惹你生气，是我不好。但是你千万别因为气我就把我丢了，也别老说傻话。你不是我的负担，我特别特别需要你，真的。”
程端五被他吼得怔了一下，随后漠然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陆应钦。一双空洞的大眼睛诡异而美丽，陆应钦只看一眼，就几乎要被吸进去。
程洛鸣大力地吸了口气，躺会原处，疲惫地眨了眨眼，最后又睁开，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