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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眼睛倏地闪了一下，明明是充满了期待的样子，片刻后却又违心地说：“不想，我有妈妈和舅伯就好了。”
连续走了几条小巷，程端五终于把孩子放下来。她半蹲在冬天面前，温柔地整了整他的衣服。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对冬天说：“冬天，你想不想见见爸爸？”
虽然这六年她从来没有听过冬天问“爸爸”，但他方才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毕竟只是孩子，他的拙劣演技还不够高明。
一听不用打针，冬天方才还颓丧着的脑袋马上扬了起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美好的像天上的星辰。
“冬天，以前爸爸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妈妈怕你太想他，才没告诉你，现在爸爸回来了，冬天有爸爸了，知道么？”
程端五鼻尖一阵酸涩。良久，她才强忍着哭腔答应：“好，不去打针。”
冬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吗？”
“妈妈，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呢？可以不去打针么？前天不是才去了么？冬天怕疼。”
“真的。”
程端五强忍着眼泪，亲了亲冬天娇嫩的小脸：“妈妈不累。”
“那冬天的爸爸在哪里？”
冬天暖暖的小手抱着程端五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拂扫在她的脑门上，他怯生生地问：“妈妈，你累不累啊？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我们马上就去见他，但是冬天你要答应妈妈，一定要听爸爸的话，要让爸爸喜欢你。”
陆应钦还算守信，他手下人把车都停在了隔着几条街的地方，没有引起任何**。程端五一直紧紧地抱着冬天，明明手臂酸得不行也舍不得放下来。
“……”冬天一阵沉默，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抬头望着程端五：“妈妈，你是不是没钱了不要冬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