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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整理好衣装就出门了。陆应钦派了司机来接她。
陆应钦皱着眉头说：“程端五，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只是当她上车才发现司机竟是俞东。她倒也没多在意，只顺口问了一句：“怎么是你来接？”
他直面地捉住了正要逃回房间的程端五。力气很大，大到程端五怎么都挣不开。程端五执拗地扭过头去不看他。努力逃避他严肃的眼神。
俞东没有回头，“怎么，不希望看到我？”
许是发现了程端五的刻意逃避，陆应钦终于不能再任由她继续颓唐下去。
程端五笑了笑：“怎么会？”
她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她什么也抓不住。
“听说你今天过后就会离开？”
她在房子里整理花草，学着书册织毛衣，看着晦涩难懂的专业书籍，努力让自己很累很累，可是她还是很难入睡，她每次入睡，梦里都是她的宝贝那么懂事地问她：“妈妈，来世我还做你的孩子好不好？”
程端五楞了下，点了点头：“是。”
也许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更容易让她想起悲伤的缘故，她近来总是有意无意地逃避面对陆应钦。
俞东冷嗤一声：“难怪陆应钦变那德行。”
难受，太难受，有太多太多东西，是她根本不能承受的。
程端五不想与他多讨论这样的话题，连忙提及其他：“你不是说要带着乐乐去国外吗？怎么没去？”
她忍不住总是这样问陆应钦。陆应钦没办法回答她，他只是沉默着在一旁抽烟。那样无声的姿态，无疑是在向程端五宣布死刑。
“国外？”俞东依旧没有回头，几乎冷言冷语的说：“带谁？乐乐？”
如果她也像这些孩子的父母一样，只要努力地寻找，永远不放弃地寻找，她是不是能把她的宝贝冬天给找回来呢？
程端五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俞东，你怎么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着四处找孩子的家长身心俱疲的样子，程端五总会无比动容，她只是在那一刻才会清醒。
俞东没有再回答她，只是猛地一踩油门。程端五因为惯性猛得往后一靠，背脊被撞得生疼。她难受地揉了揉自己被撞痛的背，“俞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应钦见她情绪不好，偶尔会带她出去转转。可是现在的程端五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有时候在路上、在公园里，她看见与冬天年龄相仿的孩子，她都会神思恍惚，忍不住把别人家的孩子抱回家。
她焦急地一抬头。窗外的风景让她震惊。俞东不是带着她进入城中，而是开上了高速，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前进着。程端五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劲，双手紧紧地抓住门把手，大声地质问：“俞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程端五一直不能从丧子的悲伤中抽离，她几乎夜不能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