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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笑道:“夺了魁首呢!听闻有几十贯钱酬金。”
沈渺也惊喜道:“顾二哥这么厉害呢?不过他和顾叔一向力气大!”她又忙去给顾婶娘道贺,俏皮地挨着顾婶娘撒娇,“婶娘,有这样的大好事儿,今儿你可得做东,我们好好乐一乐。”
“也是没想到他们能夺魁,原本那弄桨手病了两个,咱们家这俩是赶鸭子上架,没成想成了最争气的!之前哪里想过有这一遭?”顾婶娘喜得都流泪了,忙也把沈渺搂紧:“好好好,就在你家铺子里热闹成吗?婶娘拿出银子来,咱们把街坊们都叫来,再把我家里的酒都抬过来,说什么也得好生喝一场!”
“那感情好啊,走,咱们这就家去,置办起来!”沈渺笑眯眯,“前阵子于鲟才来说,他那些越冬的鲫鱼各个都肥了,正好今儿高兴,咱们来做一道大锅子吃好吗?”
“大姐儿可是又有什么好主意?”
“您吃过酥锅吗?是临淄那儿腊月里常吃的大菜呢,拿五花肉、肘子、鲫鱼、昆布、豆腐、白菘和藕一起慢慢炖进去,以香酥软烂、口味浓郁而闻名。但咱们也不必讲究什么腊月了,高兴时便做来吃一吃。”
“听你说得孩子们都馋了。”顾婶娘低头一看,湘姐儿和砚书已经在咽口水了,不由捂嘴笑道,“那快回去,晚食招呼大伙儿一块儿来吃。”
等天色一晚,街坊邻里果然都聚在了沈家。
这日的天泼了墨似的,夜色极浓,偏生又晴朗得很,天边银河倒悬清晰可见,碎星子星星点点,低得仿佛下一刻便会簌簌地往青瓦檐上落。
沈家小院里两盏红纱灯笼晃着暖光,映亮了大方桌边摆着的三大坛青梅酒。这酒都还未启封,刘豆花他爹和李挑子已拍着肚子唱起瓦子里的粗俗俚曲来了,古大郎竹筷敲碗打拍子,时而张开嘴想唱,却每每因找不着调而加入失败。
旁边,连胡子都花白的曾家阿爷正严肃地让葛神棍给他看手相,紧张地问:“我这还能活多少年啊你看?”
葛神棍也严肃地问:“您现今有没有七十了?”
“明年就七十了。”
“那不太行了,顶多再活三十了。”葛神棍遗憾地摇摇头。
弄得曾家阿爷一愣又一愣,才突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你啊你啊,你不是个正经的道士!”
“哎,您别不信啊,这都是大实话。”
他俩身边,湘姐儿领头,身后跟着一长串的孩子(包括个子最大的有余),人人都举着一个竹编的龙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嘴里还嚷嚷着:“赛龙舟喽!赛龙舟喽!”
雷霆驮着麒麟也跟在孩子们后头跑来跑去,家里热闹得像开锅的水,唯独驴棚里的十一郎头戴蟾蜍帽子,安静悠闲地嚼着草料,时不时还打个响鼻。
有余在院子里跟湘姐儿他们玩,灶房里烧火的自然成了谢祁。
他也绑了袖子,正努力地添柴拉风箱,脸上手上都沾了炉灰,沈渺跟婶娘们正准备酥锅呢,回头一看,好一个大花猫蹲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