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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另起一页,将尚有记忆的修真术语一股脑誊上去,边写边感叹,没有互联网的日子着实不便。
创作过程总是痛并快乐,一不留神,窗外湛蓝的天,被大片粉紫相间的云霞所替代。
宋吟叫了桶热水活络双腿筋肉,又清点过如今寒酸得不能再寒酸的“家产”,掐指算算,距离落水已过去三日。古代不比后世,有无处不在的天网,她乐观地想,再熬个四五日,卫辞总该当世间再无“宋吟”此人了罢?
她左手下意识去够腰间玉饰,才忆起为了支开苍杏,特地塞进了客栈的床缝里。
想卫辞么?
其实有一点。
即便两人的感情远未到海誓山盟、天崩地裂的境地,但卫辞毕竟是她两世以来第一位有过亲密关系的男子。
再加之,朝夕相处,似亲人也似友人,种种纵容与呵护,宋吟也都看在眼里。
更遑论自己与桃红几人得以迎来新生,卫辞功不可没。光是念在这一层,他在宋吟心中也的确占据一席之地。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终究更在乎自己。
宋吟收起纸笔,掏出风水地理图,孜孜不倦地熟悉地形。得益于十二年的校园熏陶,古代注解从阅读层面而言略微晦涩,可习惯之后,她甚至能轻易辨出书者的错处。
待灯芯燃去一半,她方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抱着质地发硬的被衾卧倒至床榻。
不时琢磨《霸道师兄》的情节,不时琢磨该如何出城,胡思乱想中,酣然入梦。
寅时。
“嘚、嘚、嘚、嘚——”
嘈杂的马蹄声在沉寂长夜中回荡,一下接又一下,穿透了青石板,顺着院墙蜿蜒直上。
仿佛是用鼓槌敲击着心口,引起胸腔剧烈震颤。
宋吟被迫从深眠中抽离,异于往常的陌生反应,令她误以为自己将要猝死。待缓上片刻,神魂归位,支起身坐起,听廊间传来议论阵阵,方明白响动出自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