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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卫辞平静地说,“送她回家。”
当初,因永安府送来美人一事,宋吟闹了通脾气,哭着说要回家。卫辞倒是顺着宋家村查到过隋扬,因她在锦州时对此事兴致缺缺,便搁置一旁。
既晓得大致方位,去了隋扬再细查,真相很快会水落石出。
卫辞昏迷几日,夏灵犀便哭了几日,美目肿若核桃。一贯脊背笔挺的名门贵妇失去了神采,黯然道:“为了一个怯懦如鼠的女人,你,你这般浑浑噩噩,还不如学学你爹。”
“夫人!”卫侯爷尴尬道。
卫辞瞳孔微微涣散,想过辩驳两句,告诉他们宋吟并非怯懦之辈,更非母亲口中两面三刀的人。话到嘴边,又失了说出来的含义。
她已经不在了。
汴州。
若宋吟当真是土著,十指不沾阳春水,此刻怕已饿死在家中。
幸而,后世的寻常家庭,从小便培养孩子的自理能力,洗衣做饭她样样能行,甚至采买了花色好看的布匹,将两间小屋布置得亮堂堂。
她往瓷瓶插了含着朝露的鲜花,摆在窗前,疲倦时抬头看一看,心情也随之改善。
手中的话本进度过了半,明儿便能拿上第一册,去书肆洽谈价钱。
宋吟仔细誊抄完最新章节,揉揉发酸的腕骨,唇角噙着轻松的笑。若他日,自己的名头能像东来先生般如雷贯耳,此生无憾。
“叩叩——”
院门被敲响。
宋吟屋中俱是男子衣袍,随手捞过一件披上,悄然透过她刻意凿的“猫眼”往外瞧,见是邻家少年,遂扬声问:“何事?”
少年约莫十五,姓沈名珂,比宋吟的假身份还大上一岁。但因是孤儿寡妇,家境贫寒,是以瞧着比寻常人瘦弱。
听闻应声,沈珂哽咽:“魏小弟,不知你兄长可在?我娘忽而久唤不醒,想央你兄长助我抬去医馆。”
所谓的兄长已经结了镖费,宋吟自是变不出来,她“啪嗒啪嗒”朝东厢走两步,装模作样道:“什么?兄长你要歇息了?好,那我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