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咯咯大笑”的克林顿和“性感”的斯嘉乔:女性公众人物的挣扎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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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2008年竞选期间,希拉里·克林顿的民调支持率急剧下降,大多数人早早就放弃了对她的希望,而她在新罕布什尔州的一次公开哭泣让她上了头条。那时她正在回答一位摇摆选民的问题:尤其是身为一个女人,是什么促使你每天在外奔波、抛头露面?起初,克林顿对这个问题一笑置之,但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就变了:“这对我个人非常重要。这不仅仅关乎政治。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必须扭转这一局面。”她说这些话时,眼睛湿润了,声音沙哑了,“有些人以为不论谁上位谁下台,选举不过是一场游戏。不,选举关乎我们的国家,关乎我们孩子的未来,关乎我们所有人。”
到2016年底,关于希拉里·克林顿的声音不讨人喜欢的说法多如牛毛,以至于这个话题已经像凯莉·詹纳(Kylie Jenner)的嘴唇和詹妮弗·洛佩兹(JLo)的臀部一样,成了广泛传播的一个哏。而斯嘉丽·约翰逊声音的风靡则完全是由于相反的原因。这两位女性的声音实际上代表了公众眼中女性所面临的一个真实难题:希望掌握权力的女性被期望保持一种不稳定的平衡,既要像传统上温柔的照顾者那样保持愉快和礼貌,也要像有能力的领导者那样态度强硬、具有权威,同时尽最大努力让每个人相信她们既不是婊子(希拉里·克林顿),也不是性对象(斯嘉丽·约翰逊)。“这两个方向完全是矛盾冲突的,女性倾向于任何一个方向都可能遭受负面评价,”牛津大学的语言学家德博拉·卡梅伦如是评论.“保持二者平衡像走钢丝一样难。”
公众可以看出来,她的情绪流露是真实的(另一位尚未拿定主意的选民评论道:“我想看到真实的希拉里。她这个样子就是真实的。”),在事件发生后的几周内,克林顿的支持率有所回升。显而易见,这次落泪不足以帮助她赢得新罕布什尔州的初选,一些评论员认为她的眼泪太少,也来得太迟了。可令人左右为难的困境就在于,促使希拉里走上竞选之路的是她的强硬和情绪上的韧性,而也正是这些品质使她被污蔑成一个冷酷无情的悍妇。
我认为克林顿声音中的热忱与场合的严肃性是相符的,但在一些喋喋不休的男性专家看来,她获得了一个“殊荣”——美国最不性感的女人声音。希拉里演讲后的许多推文和评论描述的不是演讲内容,而是演讲方式,批评她的声音“尖锐”“聒噪”“没有吸引力”。记者史蒂夫·克莱蒙斯(Steve Clemons)指导克林顿如何“调整”她的语气。MSNBC新闻频道的主持人乔·斯卡伯勒(Joe Scarborough)建议她“微笑”。特朗普称她的演讲是“平庸无奇的尖叫”。
有些成功女性似乎比克林顿更顺利地驾驭了语言上的双重束缚。根据我在社交媒体粉丝中进行的一项小型民意调查,参议员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奥普拉·温弗瑞、电视播音员戴安娜·索耶(Diane Sawyer)和罗宾·罗伯茨(Robin Roberts),以及谢丽尔·桑德伯格,她们与米歇尔·奥巴马和安格拉·默克尔一样,都非常出色地做到了两方面的平衡。
斯嘉乔的声音被评为好莱坞最性感的声音不到一年后,现代历史上最不性感的女声的主人也被选了出来:希拉里·克林顿。(BroBible这次没有参与评选,毕竟政治并不是他们的专长。)这项评选结果于2016年7月28日正式公布,也就是希拉里宣布自己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女性总统候选人的同一晚。她宣称:“带着谦卑、决心和对美国前途的无限信心,我接受你们提名我为美国总统候选人。”
即使每个掌权的女性都能把自己的声音调整到完美的程度,成功让人觉得她们的声音像温弗瑞们一样平衡且有价值,也仍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毕竟我们的社会对女性领导人声音的偏见是结构性、系统性的,而不是个人性的。真正的解决办法必须得是长期有效的。
我戴着耳机,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坐在沙发上,听了查理兹·塞隆(Charlize Theron)、莎朗·斯通(Sharon Stone)和埃玛·斯通的声音片段。视频结束后我侧身问朋友,她认为哪位好莱坞女演员的声音最性感,她说:“斯嘉丽·约翰逊。”事实上,约翰逊在2013年的电影《她》(Her)中为只有声音的角色萨曼莎献上了她“耳朵蜜糖中最甜美的”的沙哑嗓音,她在BroBible的榜单上赢得了第一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