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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如意堂到惠荫堂,范氏僵着脸脚步如飞,从来都没走得那么快过。
直到回屋掩上门,她的泪才滚落下来。
周妈妈和田妈妈都是她的陪嫁,当日那颗猫儿眼是怎么回事,范氏比谁都清楚。
其实当时人赃俱获,若非老侯爷忽然赶来,凭太夫人的盛怒,杖毙绿溪是轻而易举的事。届时死无对证,老二屋里出了贼的罪名板上钉钉,哪怕裴砚回来也不能怎样,云娆这辈子都别想在她跟前抬起头来。
可谁知老侯爷竟会插手?
范氏当时瞧着老侯爷的维护姿态,便知事情不太妙,还特地让周妈妈去封口。谁知裴砚手段狠毒,这么快就刨问了出来。
如今东窗事发,如意堂里那情形无意于把她的脸铺在地上踩。
裴砚后来讨的那个许诺更如杀人诛心。
范氏想起长嫂那嘲讽的眼神,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坐在榻边抹泪,一时后悔当初做事不够周密没能坐实罪名,一时后悔自己过于心软,没把田妈妈给灭了口,一时又恨裴砚忤逆放肆,为了个不起眼的小丫鬟那样大张旗鼓的闹事。
恨到最后,她又想起了潘姨娘。
二十余年来的心病、暗恨与不甘,似乎都是源于潘姨娘。
哪怕已经隔了小半辈子,范氏也清晰记得,她刚嫁进来的时候裴元曙跟潘姨娘是何等恩爱,连同侯爷夫妇都对潘姨娘颇为礼遇。
甚至她刚嫁进来时裴元曙总是有意无意的避着她不愿同房,即使夫妻房事后睡过去,都还会在梦里唤潘姨娘的小字。
初嫁的女子,谁能忍受这种事?
范氏心里藏了怨气,因着高嫁的缘故不敢跟丈夫裴元曙闹,难免把气撒在潘姨娘的头上。
那潘姨娘明明身份卑微,却生了副官家千金似的脾气,为着那些琐事,没少跟裴元曙甩脸子,每回都是裴元曙腆着脸去哄。
后来经不住挤兑,索性搬去了庄子。
裴元曙不知是赌气还是怎么,也极少再去看潘姨娘,只安分待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