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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小美人。”太子喃喃,又往那边看了片刻才折身离开。
……
从宫里回来后,云娆隐约觉得薛氏的态度有些古怪。
先前薛氏只是自恃身份不搭理人,甚至去别苑踏青时都懒得问她的意思,如今倒是爱接话茬儿了,只不过话里藏着刺,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大约还是为宫宴座次的缘故。
云娆又不傻,知道那日薛氏坐得比她靠后了些,心里不舒服,倒也懒得计较。
如今犒赏的宫宴既毕,裴砚每日去军营里习练兵马,她除却晨昏定省和偶尔跟明氏、裴雪琼赏玩说话之外,旁的时候都扑在雕版上。
富春堂的雕版早就送过来了,云娆借着脚伤休养的时候就已揣摩纯熟,后来便仿了一幅画印在板子上试着雕刻,已雕完了小半儿。
若这雕版过关,贺掌柜那几幅画她便可放心大胆地接了。
这两日她都待在小书房,安心捉刀雕刻。
青霭熟知云娆雕刻版画时的习惯,静静坐在旁边斟茶扫屑,再往旁边摆个小沙漏,提醒云娆每半个时辰起来走走。
如此连着刻了四五天,倒是成果喜人。
这日后晌,裴砚习练兵马的事结束后没见宁王有旁的安排,便早早的回府来歇息。
才踏进枕峦春馆,便觉出了别样的安静。
迥异于往常仆妇洒扫庭院、丫鬟伺候起居的日常气息,今儿的枕峦春馆特别安静,别说绿溪她们,就连仆妇都像失踪了似的不见人影。
直到他踏进院里张望,角落里才有位仆妇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裴砚敏锐察觉,便没出声。
那仆妇小碎步跑过来,行着礼轻声道:“将军恕罪。少夫人吩咐了她忙的时候不必伺候,奴婢们怕打扰她才回屋里候着的。将军可有吩咐?”
裴砚倒也不是真的想吩咐人做事。
既明白了这异样安静的缘故,便挥手示意她退下,进了二门往云娆的小书房一瞧,果然见她垂首坐在窗畔,被槭树挡住了半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