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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起珠帘来到里间,只见姜予微仍坐在西窗下。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潘鬓沈腰,姿态闲散舒适,手里握着一卷古籍,似是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了。
陆寂倚靠在墙边,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她。温柔笑意尽染眉梢,如墨的眸中在此刻仿佛只能盛下眼前的方寸天地。
每次回来只要看到她在,便已心满意足。
又驻足了片刻,他提起一盏琉璃灯放在姜予微身侧的黄花梨荷叶式六足香几上。
姜予微正看得入神,忽然发现光线变亮了,立即回头一看,正看到陆寂那张剑眉星目的脸。在摇曳不定的灯火下,更显顾盼生辉。
“小心伤了眼睛,用这盏亮堂些。”
姜予微恍若未闻,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继续去看手中的《宣室志》。
陆寂也不恼,兀自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问:“伤处可好些了?”
姜予微当然知道他问的不是手上的擦伤,而是别处。一时间又羞又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扔掉书“腾”的一下站起来,坐去了镜台前。
只是那起身时的动作太大,走了这几步路又牵扯到那难以言说的伤口,刺痛不已。她越发气恼起来,连个眼神都不肯给陆寂。
陆寂非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很是受用。追了上去故意凑到她跟前,巴巴的问:“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姜予微抿了抿沉默半晌,从袖子中拿出那张已经面无全非的护身符。
见她还如此妥帖的把这张该死的破符收在身上,陆寂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到底没说什么。
姜予微道:“这张符是我外祖母赶了十几里路,亲自去慈光寺求来的。她知道温则谦要来京城,所以托温则谦把这张符送到我手中。”
陆寂愣了愣,昨日看到他们两人相顾无言泪目婆娑的场景,他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往这里细想。
心里不免生出几分自责来,道:“此事是我的不是,还请夫人原谅则个。”
说罢,双手作揖颇为郑重的向她行了一礼。
姜予微不是小气之人,但此时胸口只觉得闷堵得厉害。轻飘飘一句话便想抵消她所受的屈辱,若不接受恐怕还会被冠以不识好歹的罪名。
她压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瘪嘴哑声道:“我幼时失恃,外祖母可怜我,一直对我疼爱有加。多年来未有报答已属不孝,可如今我却连她辛苦求来的护身符都没有抱住.........”
陆寂很不是滋味,特别是看到她这幅泫然欲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