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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两人快步穿过甲兵巡逻的庭院,直奔外书房而去。
关紧门户后,谢明裳站在大沙盘边,目光扫过密密麻麻插满各处的红黑小旗,思绪转得飞快:
“夺权以自保?”
严陆卿站来沙盘边,神色严肃起来:“不止。”
“娘子,浮云蔽日,不见长安。五年前龙骨山大败,先帝离奇薨于关外,贺帅被打成国贼。桩桩件件地积压至今,京城不能提,全天下的口耳都不敢提,静悄悄地压下去,摆出一副国泰民安的气象,仿佛从未发生过。”
“但牵扯那么多性命,影响如此深远的一桩国事,如何能装作没发生过?!”
朔州军镇,每年祭日前后,家家门前竖起招魂白幡,户户都在祭奠亡故的亲人,那几日镇子上扬起的香灰比沙尘还大。
“疑窦不平,人心浮动,国岂有宁日?今年有辽东王叛乱,明年、后年,还会有其他的叛乱。”
“殿下这次从朔州大营入京,比夺权以自保更重要的,还有第二个目的:
把桩桩件件不能提起、不被记录的旧人、旧事,重新提起。今上自欺欺人,粉饰太平——殿下欲掀起这层太平皮。”
严陆卿侃侃而谈,谢明裳不作声地耳听着,听罢点点头:“原来如此。好一句‘掀起太平皮’。听明白了,谢严长史解惑。”
严陆卿说得口干舌燥,咕噜噜喝下半碗茶水,“事态紧急,未能提前知会,娘子不见怪就好。”
谢明裳手里的红色小旗啾一下,笔直插进沙盘上一圈小砖代表的皇城内苑。
“不怪你。等你家主上回来了,我找他算账。去睡了。”
起身就走。
严陆卿懵了一瞬,追出去喊:“算账……算何账啊,娘子?主上殚精竭虑,也是为了替贺帅平反,追究龙骨山大败的真凶啊。”
谢明裳不回头地道:“我昨晚见着他了。今天的行动打算,哼,他一个字没跟我提!净说废话了!”
两人交谈的短短几句言语,净说些不相干的废话,什么人群里亮闪闪的,像金子发光……
等等,细想起来,废话都没说完十句,她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直接把她拉上床,之后就翻来覆去,贴来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