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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沧这里,他总是这样无用,被丈母娘话语堆砌出不堪,被父母眼泪洗礼以廉价。
他的傲气自信尽消,哪还有研究院里的风光无限,前途无量,夸赞不绝的青年才俊该有的意气风发。
他嗤笑了一声,手从裤子口袋摸出离婚证。
垂眉看了几眼,记忆力超群的他早把那几行字印刻到了心底,可还是细细又看了一遍,这次不至于再挨巴掌,掏出手机,对着上面拍了一张。
周轩很少发朋友圈,为数不多的几条,都是转载公众号的一些关于芯片最新研究和行业热点的文章,下面点赞数寥寥,东西是好东西,同事里却没几个愿意下了班还看这些的。
他没写文案,就放了张照片,点了发送,手机揣回兜里回家补觉。
杨沧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再醒来,外面已经又黑下来了,淅淅沥沥的声音,正下着一场秋雨,雾气腾腾,从她的角度看黑茫茫的窗外,只浮着一层白,远处什么也看不清了。
混沌的世界陷入一片缭绕雾气中,也吞没着她悬浮的心。
房间只开着床头昏暗的黄色壁灯,婴儿床里孩子还在睡,王玉莲一只手搭在床的围栏上,身子半斜,靠着墙壁已经睡着。
嘀嗒嘀嗒……
极细微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透过门缝,回荡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
水龙头没关紧,漏下的水滴声绵延不绝,她睡眠浅,荡在她的耳边把她刺醒,拉回肉|体的沉沉疼意和现实的混乱不堪中。
她嗓子发音,只出来一阵哑声。手术到现在,她连棉签上的水都没沾过。
王玉莲睡得仰头流哈喇子,根本听不见一点。
她看向孩子,术后的争执吵闹过去,她第一次细细看孩子。
她和周轩的孩子。
不像。
既不像她,也不像周轩。
别人总说她眉眼张扬凌厉,朝人看过来时没有表情却透着些尖锐跋扈,一个女人和她的名字一样像个男的。
至于周轩,他自视甚高,稳定又沉着,好像这世间再纷繁杂乱的事都能如一缕清风在他眉间拂过,不勾起半分蹙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