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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顶着一张五官,江然猜测他们是茆村巡逻的三兄弟。扔在溪边的人脑袋面目全糊着血,但手脚柔软,还会无意识地抽动,人没死只是昏迷。
就在江然思忖他们的目的时,就见其中一人蹲膝下身,手里不知拿着什么,猛地向昏迷人的脖子一扎。昏迷人手脚一颤一抖,随即不动了。
如果适才江然还存疑,在见到溪水被染红的刹那,已然清楚发生了什么。眼见这幅场面,他像被电击了般,手脚僵麻,脑子一片混乱。
溪边那里,站着的一人指挥,“六叔的脚往外拐,等会不好裹布,茆树你处理一下。”
“嗯。”那人的手从脖颈离开,挪到‘六叔’的膝盖上,握住什么伸进骨肉里,拧动几下,腿脚就失力般软了下去。
江然看清了,那人手中抓握的是一把细尖的短刃小刀。这么小的刀子,杀人放血,挫筋分尸,如此熟练,绝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昨晚听班善因描述茆村,江然只觉得残忍,天意弄人,那时他是局外人。今日直观,他才体会到她们身处在这种环境下的恐惧,以及看不见未来的无奈。
这整个茆村,这些活生生的人,实则是樊笼下的牲畜,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捉出去丧命。
江然强忍着身体和心理的不适,等待三人清洗尸体,裹布离去。缓了良久,他脚根一软,整个人栽在荆棘丛里。
仰面望灰白的天,也迷惘了。
作为医者,行医疹病,守半辈子的医德,江然所能为之的,仅仅是天命下的,人命数中的一二分。他回去之后,以求心安,仍旧能救一辈子人,但无法救一人的一辈子。
碌碌庸常,在年迈追忆,他会否也懊悔,一生所能为之,不够,还不够。但今天一踏进去,就再无回头之路了。
江然缓缓撑臂起身,夜露草叶沾了一身,他怎么拂也拂不干净。一次不救,百次无用,他摘不干净的。
那时跟小姑娘说的再见,也是一语成谶。
待这些人离去后,江然趁晨曦未露,返身回去。
第66章 “什么是水葬?”
江然回去时, 班善因和茆七都在大厅,两人愣愣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他。
江然也愣住了,身后门扇大敞。
还是班善因先反应过来, 急急去将门关上, 忙询问道:“你怎么返回了?是碰到巡逻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