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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反手一箸子敲在了卢湛头上,没好气地顺手扔了出去,无心插柳竟是正中瓶口。
卢湛灿然一笑:“大人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心思一收,这才中了。”
“你在东宫也是这般聒噪?”
卢湛摇摇头,朗声应道:“在宫里,自是要谨言慎行。”
裴晏放下手中箸子起身更衣:“那你往后也给我谨言慎行,少说少问。”
“那可不行,离京前太子特意交代,说大人自调任廷尉后思虑重,心情总不好,让我多与大人说话,解解闷。”
裴晏回身看了一眼卢湛,迎上那清澈的眼神,一片真心倒不假。
“那你便是这般解闷的?”
“我看王功曹就这般与人逗趣,大家也都喜欢听。”
裴晏没好气道:“王骧的祖父乃是王丞相的叔伯兄弟,他纵是放个屁,也有人爱听。”
卢湛张嘴还欲说些什么,裴晏已是懒得与之纠缠,摆摆手吹灭了油灯就寝。
赵焕之死前送来的最后一封密信中说,李规和他背后的南朝大族靠着丝绢和私盐生意富甲一方,甚至已经在暗中豢养府兵。而他已经找到了为李规操办此事的盐商,或可透过此人顺藤摸瓜,斩断南朝士族的这条财路。
赵焕之一死,这人就没了下落。
他的确如那女人所说,身负重任却茫无头绪,前路坦坦,后涂茫茫。
来之前他便知道此行难,要与那些他素来厌烦的士族豪绅多番斡旋。可头疼的是,这当中竟还有个看来是绕不开了的女人。
他不擅长与女人打交道,尤其是这种聪明又不守规矩的女人。
翻了个身,月色透过窗棂落在供台上,刷白了净瓶里的那根箸子。
翌日,裴晏去州府衙门仔细验看了赵焕之的尸身,又让仵作将两次验尸的记录都拿出来比对。老仵作登时大汗淋漓,颤着手递上记录,盯着裴晏刚翻了两页,便晕了过去。
“愣着干嘛?去叫大夫啊。”裴晏轻描淡写地说道,一旁守着的杜县令这才回过神来去唤人。
记录扫了几眼,他心里已然有数。查验乌头毒的部分分明就是一个月前便验好了誊过来的,墨迹虽新,但各种手法均不是眼下尸身的状态能验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