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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开心。”
向南星仔细看他的眉梢眼角，却被他搂过去。
他很郑重地又回答了一遍。
真的开心？
“……”
他歪头想想，破天荒带了点傻气：“因为开心。”
他甚至笑着说：“其实我自己都很纳闷，我明明应该生气的……”
其实向南星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想听什么答案。
向南星心里一咯噔。
“怎么喝这么多？”
如果他不是喝了这么多，会不会说这番话？
俨然已经有了醉意。
向南星不知道。
商陆见她跟来，冲她笑笑。
但她其实已经隐隐料到他会这么说了——
眼看商陆又干掉了一瓶啤酒，向赵伯言要了送酒的电话号码之后，便脚步虚浮地去走去安静的角落打电话，向南星有点不确定地跟过去。
在他进门发现一屋子人的那一刻，在他很不走心地说出“哇，谢谢。”的那一刻。
只是渐渐的，谁和商陆喝，商陆都来者不拒——进入状态这么快，向南星反倒不在状态了。
他想要的毕业礼物是什么，她很清楚，却和这帮人一起安排了这么一出，他刷卡进门的那一刻，心情应该是从峰顶跌落山涧吧。
她还挺怕商陆生气的。
他却说：“在听见迟佳对你说，赵伯言把酒店房间全弄成粉色的时候，我其实差点就生气了。”
眼看商陆很快就融入了气氛，甚至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还更配合，向南星悄悄松了口气。
他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说话时蕴着酒气。
商陆的朋友都来了，同实验室的纪行书、蒋方卓也都在。
向南星却蓦地僵了。
所有人都给他准备了礼物。
原来……
离他最近的向南星刚因此一驻足，却来不及侧眸看商陆，商陆已先行被屋里的人团团围住。
他早在下午那堂药理学开课前，就已经知道她今晚的安排了？
他那声“哇”，似乎……没什么惊喜的成分？
却……
面对一屋子突然出现的人，商陆竟没有半刻的愣怔，甚至很自然地应道：“哇，谢谢。”
还能有课堂上的那一出？
满屋子的人，配合着手拉花的响声，齐齐冲商陆叫道：“恭喜毕业！”
商陆没生她的气，反倒生起了自己的气：“我怎么偏偏对你容忍度这么高？烦。”
当商陆用她给他的房卡刷开房门的下一秒，原本暗着的房间顿时亮灯。
这个问题，向南星回答不了他，商陆也回答不了自己。
毕竟……
他的目光，又何止是郁闷？
“……”她能不紧张吗？
那一刻，向南星突然舍不得了。
他透过电梯壁瞧见她那绷得不成样子的脸，倒是笑了：“你怎么这么紧张？”
舍不得对他欲擒故纵了……
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去他妈的！”
一路安静。
她突然骂了一句粗口，商陆一愣。
打车带着商陆到了酒店。
去他妈的欲擒故纵。
只是他肯定想不到，此惊喜，非彼惊喜……
去他妈的轻易得到的不会被珍惜。
大概他早就知道她给的惊喜和那张房卡有关？
去他妈的……
商陆配合地扬了扬眉，但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为了配合她——
统统去他妈的……
她虽是笑着说，手指却悄悄搅在了一起。
商陆回过神来的同时，已被她捧了脸：“我后悔了……”
“有惊喜给你。”
“……”他此刻扬起的眉，才是真的诧异。
吃完了晚饭，向南星又拉着商陆在学校里瞎逛了一会儿。眼看快9点，迟佳发了个“OK”的短信给她，向南星反倒紧张起来——
向南星可不管他懂不懂，不由分说，直接把他朝玄关拽去……
他应该没看到她和迟佳的所有聊天内容……
起码在这一刻，她做的决定，她不后悔。
向南星这才勉强松口气。
赵伯言发现商陆不见时，已经是十分钟之后。
擡头窥伺他脸色——无恙。他刚才让迟佳悠着点儿编的语气，回想一下，也确实是很稀松平常的语气。
他张望着问：“商陆呢？”
向南星手一抖，都顾不上回复迟佳了，赶紧把手机揣回兜里。
喝得醉醺醺的纪行书随口回道：“去厕所了吧。”
他刚才瞄到了她的手机屏幕？
迟佳听赵伯言这么问，也下意识地去找向南星，然而房间里哪还有向南星的身影？“你们看见星仔了吗？”
向南星慌忙一擡头。
纪行书还是那句：“去厕所了吧。”
惊天地泣鬼神？向南星刚想让迟佳算了，商陆却突然说：“你让她悠着点儿编。”
纪行书话音刚落，蒋方卓就从房间的唯一一间厕所里，推门走了出来。
“我一会儿再去。这帮人不是喜欢八卦吗，我编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让他们八卦个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