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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点头。
“……”向南星坐在试衣间里的圆椅上，犹豫了一下，“商陆前天来医院找我了。”
虽然脸上不见缓和，但她还是暂时抛却了他的另一重身份，只把他当花粉过敏的病人看待：“是不是觉得嗓子痒，胸闷气短？”
“他这空中飞人当的，不前几天还在纽约么？”
犹豫了一下，带着更多的气恼，猛地调转方向，以着比刚才离开时更加迅疾的脚步，转眼又折返了回来。
对此，迟佳还挺诧异，但诧异的程度，还不够逼停她试衣服的动作。
向南星那边，倏忽一停。
可惜上身这件迟佳不满意，脱了，转手拿起另一件小黑裙：“他找你干嘛？”
而他这么一犹豫，她竟已疾步走出一米多远，商陆眉眼一沉，略一思考，忽地眉心死死一皱，倚着墙弓起背，开始艰难地喘气，咳嗽。
“……给我送生日礼物。”
可以她现在这架势，他这么搂他，她非得把他脸抓花不可——
“他竟然还记得你生日……”迟佳刚啧啧叹道，转念一想，又皱了眉，“不对啊，你生日不是大前天么？他记错你生日啦？”
商陆急了，伸手就要将她拦腰箍回。
“……”
却不料她直接一矮身，就这么从他撑着的那只胳膊底下钻了出去。鸡贼得不行。
迟佳耳边半天没动静，迟佳自己则找了半天小黑裙的拉链在哪儿，发现压根没有拉链，只能套头穿进去，刚准备伸长脖子把小黑裙的领口往脖子上套，却透过镜子看见向南星一张丧气的脸。
她要走，他直接撑手抵到她身后墙面，拦住。
迟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等向南星终于成功甩脱他时，人已经被他带到了最冷清的角落。
被曾经那么重要的人记错生日，是挺糟心的。
使劲儿反拽自己的手，可他这次只是过敏，还当他和上次发烧一样拿她没辙？扣在她腕上的手丝毫不松，脚步也没有片刻的停顿，径直把她带出门诊。
迟佳赶紧找补道：“嗨！没什么大不了的，前男友能送份礼物就不错了，你就当白捡了个礼物。他送了你啥？”
向南星哪会配合？
“一个钻戒。”
将一众看热闹的目光统统甩到身后。
“……”
商陆终于还是忍不住掩住鼻打了个喷嚏。终于缓过来点儿，也顾不上再排队挂号了，拉起她就走。
“……”
果然已经26岁了，比起仪式感，务实更重要：“一束破花有什么值得感动？几百块的玩意儿……”
迟佳的脑袋刚套上小黑裙，半张脸还卡在领口，愣了。
女人对收花的仪式感的执着，他大概永远都不会懂，唯独记得一点，她说她想在铺满花瓣的床上打滚，也不知是从哪本小黄书上看来的……
试衣间里死寂了好几秒。
他对花粉过敏，从没送过她花，她当年那么想收花，他说让花店代送，她又觉得没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