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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的时候，商陆和向南星一前一后走着，这周遭的人里，都以为她是他来纽约度假的朋友兼老同学，向南星自也眼关鼻，鼻观心，和他保持一个台阶的距离……
商陆走到她跟前，跟她说了没到几句，就被叶志伟的助理请走了。
正算着脚底下的台阶，微微摆动的手，却在挨向他的那一刻，被他坏心眼地一把握住。
向南星如今只希望谢梓桐没听见她刚才说商陆不是好鸟那一句……
向南星心里一紧，擡头——
谢梓桐迎向蒋方卓的当下，商陆也正面迎向了向南星，商陆与谢梓桐擦肩而过的当下，彼此都没看对方一眼。
却还没来得及看向他正视前方、半点不心虚的侧脸，就被谢梓桐打断：“商先生，你做AI的，我设计了个中医的配药小程序，一直想请个专业人士给点意见？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谢梓桐竟不是冲着商陆去的，而是冲着和商陆站一块的蒋方卓去的。
“……”
向南星拦都拦不住，正懊恼着，却顿时眼前一亮——
商陆唇角微微一抿。
谢梓桐却压根没听见似的，见叶志伟的助理上前和她的目标打招呼——正好有了个套近乎的理由，谢梓桐随手拿起一杯、路过的服务生托盘上的香槟，袅袅地走了过去。
不知是因为向南星缩回了手，还是因为想到了向南星前几天给他看过的那个小程序……
比如在场的洋帅哥。
那小程序，确实做得很烂。
“那个……那男的不是什么好鸟。”向南星拉着谢梓桐去看些别的。
商陆笑笑，没说话。
回头一瞧谢梓桐，那猎人发现猎物的神情，令向南星脸色一沉。商陆啊商陆……这么招蜂引蝶干嘛？
笑里藏着的对中医的傲慢与偏见，也只有向南星能读懂了。
向南星顺着他的示意一瞧，那不是商陆和蒋方卓么？
谢梓桐误解了他的笑意，还以为真能得到专业人士的指点；再者，刚才在宴会厅，这位商先生分明是和蒋方卓一起来的，俩人似乎很熟，谢梓桐更得套近乎了：“中医和AI如果能结合，还挺酷的……”
谢梓桐一副发现猎物的样子：“你十点钟方向。”
商陆还是微微笑，但话已挑明了：“我不这么觉得。”
“嗯？”
谢梓桐缩缩脖子，不提这茬了，只看了向南星一眼：终于懂你为什么说他不是什么好鸟了……
谢梓桐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正经的时候很正经，不正经的时候又很不正经，比如当下，晚宴前，她不知看到了哪个小哥哥，当即叹了句：“哇哦！”
向南星却没注意看谢梓桐的暗示，“中医怎么就不能和AI结合了？很多人不信任中医，是因为大部分中药，都标明不了具体分子学药理机制以及毒副作用。AI技术如果应用于中药的研究，通过深度学习，构建神经网络，吸收已知有机化学反应，接触药物分子，最后分析出药理机制，让现代医学得以承认中医，怎么就不酷了……”
商陆正忙着和医学中心做第一期的临床实验，向南星原本以为他不会去参加酒会，就和谢梓桐一起去了。
商陆的表情隐去。
商陆启程前往瑞典的前一周，正赶上叶氏成立十五周年的晚宴，向南星也受邀出席。
最前方的叶志伟也被说得一愣。
向南星向她妈多讨要了半个月，是想等他参加完精准医疗峰会，能和她一起回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