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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星便耐着性子，等着听。
谁也没发现他低头的那一刹那，嘴角噙着的笑，顷刻间消失。
他双唇微启，看来也有话要说。
商陆原本和蒋方卓约的今晚7点，而他吃了向南星买来的药，真正昏睡过去之前，给蒋方卓发了个微信，把见面改到了10点。
然而向南星转身要走，商陆扣在她手肘处的手不仅没松，反而一紧。
他原本以为，那个女人会陪他但很晚的。
她这么有理有据，有分有寸，临别了还那么客气对他说“再见”，他总挑不出毛病了吧？
即便他在屋里睡着，而她，在客厅里坐着。
“现在我知道了，我这样擅自跑来找你会让你很不适。我保证——”何止是保证，她竖起两指，简直是发誓，“——下不为例。再见。”
他在她脖子上留的吻痕，她应该会遮掉吧，就像她大四暑假那阵子，他有时候没控制住力道，在她颈侧或肩侧落的吻痕，两三天都消不了，她便索性用粉底盖住。
嗯，对，是这么个理儿，向南星已经说服了自己，希望也能说服他。
其实在她夺门而出的那一刻，商陆就后悔了。
这比喻大概有些过分，见他紧了紧眉，向南星面不改色地改口：“就算是不认识的人生病，我也是能帮则帮。”
太幼稚。
“你不用误会，我来找你绝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因为咱俩也算相识一场，你又是我的患者——勉强算是我的患者吧。我这人又比较……说好听点热心肠，说难听点好管闲事，真的，就算是路边的乞丐……”
明知道她会想办法遮掉，还这么给她找不对付。
她这样擅自找上门来，确实有欠考虑。
商陆和蒋方卓虽改了时间，但还没约具体地方，商陆躺在沙发上睡了会儿，被手机吵醒。
他见到她，怕是好的回忆、坏的回忆统统纷至沓来。
蒋方卓发微信问他，一会儿约在哪儿。
其实也不难理解他为什么生气。
向南星给他买的药，药效确实猛，他的烧退了点儿，脑子却一直昏沉。他揉着太阳穴回蒋方卓的微信，说了个附近的粥铺。
她的怒意就像一记拳头打在了海绵上，到头来还是她自讨没趣，只能敛了敛眸，把思绪理理清。
蒋方卓自然要问：你还没吃晚饭？
回答得还真是理所当然。
不等商陆回复，蒋方卓没又发来一条：我刚吃完饭，这家的粥很好，我直接打包一份，去你家找你得了。
“我有没有病，还不是你向大夫说了算。”
商陆想想，回了个“好”。
向南星忍不住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