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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他了。
商陆记得。
谁成想，一等就是俩小时，他竟还没回家。
向南星那边，倒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能逗他开心：你记得上个月，陈默妈妈邀我妈出去旅游吗？
向南星昏昏欲睡地躺在沙发上，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哈欠打着打着，彻底阖上眼的前一刻，摸出手机，寻找希望。
这一点绝对是板上钉钉的。
星仔：还在忙啊？
高精尖端领域对国产的不自信，数十年如一日。
商陆：对，今晚估计要在公司通宵。
富通医疗的arti机器人即便暂时没能通过FDA批准，依旧很被看好，若能顺利进入中国市场，业内还是更倾向于使用进口产品。
星仔：啊？！
这个现状是个双刃剑，虽然令昂科回归本土不到一年，就取得了准入先机，但也令国内整个的医疗行业，更加崇洋——
商陆：怎么？
一些公司遇到技术叠代的瓶颈，干脆不继续推进，保持低投入、不推广，等着被收购。
星仔：……只是以为你开完会就没事了。
放眼国内，昂科的优势确实很明显，国内的很多AI医疗公司，都是靠公开的数据源起步的，训练的数据量非常有限，还有些公司跟一两家医院合作，把服务器放到医院去训练，这么做，虽然也能训练出AI模型，但这样的模型，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不同的数据集来测试，很有可能不匹配。这也是这些公司的产品，没办法获得CFDA的批准。
商陆回了条语音过来：“三甲医院不好公关，我决定尝试先从地方医院攻破。
他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她瞎操心，行业内的普遍态度，商陆其实已经摸清楚了——暂时没有任何一家三甲医院，愿意购入oncall机器人。
地方医院的硬件资源不如三甲，不需要添置新硬件的前提下，要么选择影像降维，要么数据虚拟化，确保在医院原有的服务器上运行……”
商陆看她在那儿剃头担子一头热，失笑，回了句：好。
向南星压根没听到最后，人已睡着了。
星仔发去一个打屁股的表情包：自信点行吗？
既然他今晚回不来，最后一点强撑着的清醒意识，向南星任由它瞬间散尽……
还以为他又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原来只是猜的？
在沙发上睡着睡着，向南星不老实地翻了个身，感觉压着了个什么东西，有点膈脖子，眼都不睁，就要把膈人的这玩意扯了扔了——
商陆：……猜的。
却扯不动。
星仔：你怎么知道行业内就看衰你们？
再扯，就听耳边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气。
商陆：网友支持，这些都是虚的，行业内的态度才是标杆。
向南星心里一咯噔，就这么醒了。
她看网上这些新闻，可是看得很热血的。
睁开眼，视线从最初的模糊一片，到慢慢聚焦，这才看清——
星仔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他的平静，着实纳闷：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开心？
商陆就蹲在沙发旁，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只回了她一句：网上的消息，看看就好。
而她枕着的，是他的胳膊。
她得意地不行，商陆倒冷静得有些反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