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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心一紧，从悦问：“找老师，然后呢？”
所剩无几的树叶在冬枝上摇晃。
周嘉起顿了顿，安静几秒，说：“他去找老师道歉了。”
“当初在一起，你随随便便点头，交往的时候又压根不上心，分开以后也没有半点反应，结果过了这么久突然跑来跟我说不接受……你到底有什么资格？”
“啊？”
“你说你不接受分手，那我问你当时你怎么不说？分开以后足足有一年，你又在哪？”
“他不是第一次跟老师闹矛盾，以前也有，因为在课题研究上产生分歧，他和不止一个老师争执过。不过今天是第一回中途走人，也是第一次……道歉。”
“那天我在宿舍楼外对你说的话，有些虽然过分，但并不全是无端的指责。”
周嘉起似是受了冲击，语气颇有些难以形容。
六角亭里全是她清朗的声音：
“他去找那个老师的时候其他学生还没走，本来都以为他是回去找茬的，老师也是，一看他就气的瞪眼，结果还没等老师骂呢，他站在门口先说了一句——‘老师，对不起’。”
从悦面色沉沉，眼眸里亮着几分少见的认真：“江也，你明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应该要绕着你转。”
“当时在场的人都听愣了。”
“我没有资格对谁说教，但是你——”
从悦也听愣了。
这人真的很有惹别人生气的本事，意识到自己情绪又开始起伏，从悦忙呼吸几息平复下去。
球场上敢跟品性不良的篮球队员打架，实验室里敢和意见不一的老师争执，这些都只是凤毛麟角。
从悦盯着他，怒极反笑：“理不理你又怎么样？理你是我待人礼貌，不理你是我应当。爱理谁不理谁，这是我的权利。”
江也的脾气有多大，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发起火来十个人都摁不住他。
“也是。如果不是这样，你哪会理会我的事。”
周嘉起也说了，这是他第一次道歉，破天荒头一回。
他脸上一派了然，忽地扯嘴角笑了下，转瞬即逝的刹那看得人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