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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的长凳有点偏，斜对角立的那根灯柱似乎坏了，每隔三分钟就闪一下，像道缓慢的“闪电”。
“你妈？”
人民公园处于市中心，广场西北角是烟火表演最好的观赏位置，和略显清冷的街道上相比，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
“嗯。我好多年都没见过她，虽然她也住在这里，我还有她的电话号码，但是我真的差点连她长什么样都要忘了。”从悦平淡无波地叙述着，内心那些情绪早就被冷风吹散。
朱古力的苦味在嘴里漫开，江也道：“年夜饭吃完我爸妈就让我出来自己活动。”
“本来在卓书颜家，和他们一家人吃饭看电视，这个年过的很开心，突然接到我妈的电话，我连叫都没有叫她一声。看到她我突然就很难过，和她说完话更难过。别人家都在团团圆圆……”
“你不用在家里陪家人？”接过江也递来的热饮，从悦捧在手里取暖。
卓家的气氛真的很好，可那些都不是她的，越喜欢，心里的失落就越大。
……
从悦垂下眼，“不过也还好，从他们离婚以后我就没有过过一个好年，比起来今年还算好的，见了我妈一面，不用待在不喜欢的地方，面对我后妈的笑里藏针。”
“好啊。”从悦说。
弥漫开的沉默让寒意更加明显，江也扮演合格的听众，充当她倾吐的垃圾桶。
夜浓而长，寒冬凄清，脚下的路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她忽然不想赶着回去了。
从悦却不说了，擡头扯嘴角，“你家过年都是怎么过的呀？”
江也又问一遍：“去看烟花吗？今天有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