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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从悦没有插话，她听着江也说他们家的一点一滴，从每年的除夕习惯说到平时生活里的大大小小。她甚至能想象，江也妈妈做菜手忙脚乱的样子，还有他爸爸在旁边嘲讽，被老婆赶走隔一会儿又悄悄凑过去的小心翼翼。
今天是除夕，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她只是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和蒋馨玉还有从盛，也曾有过团圆的时候。那时年纪小，记忆模糊，现在再去想几乎记不得什么。但她记得一家人包饺子、放鞭炮，十二点的钟声一响，从盛会把她架在脖子上，三个人一起看烟花。
说得最多的还是和过年有关的事，最应景，尽管江也说到在电脑前忙碌被父母打扰，一脸不高兴，但那点不愉快，是基于一种内心幸福的前提才会有的。
直到蒋馨玉走出咖啡厅，从悦没再出声叫她。
就在他的话语里，从悦仿佛也过了许多个开心又喜悦的新年。
袅娜挺拔的背影根本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这些年，她确实过得很好。
“真好。”她怅然感叹，吃最后一串水煮。
“天冷，早点回住的地方吧。”
杯子只剩三分之一汤汁晃荡，早已凉了，江也起身替她扔。
蒋馨玉睇她几秒，颔首嗯了声，她理好羊绒围巾，从头到脚条理整洁，一丝不茍。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待他坐下，从悦问，“你有没想过明年的事？”
不知被什么阻隔着，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一点一点在喉间消弭。从悦吸气，缓慢抒出，“……没事，再见。”
“明年？”江也接过她吃完水煮剩下的竹签，擡手一扔，准确丢进垃圾桶里。他说：“没仔细想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吧。”
她停下，“还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