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使的头发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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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口袋里拿出我留在富士山上的纸鹤，还有我留在布拉格那家吃天使头发的餐厅的字条。

离开模型店，我买了一本书，在咖啡座看，就在咖啡座里，碰到程叠恩，她一个人。

“你都收到了？”

我把模型拿回家，自从高海明走了以后，我接下他的工作，替人砌模型，我曾问过他什么时候停止替人砌模型，他说是当爱情消失的时候，我不会让爱情消失。

“我以为你不会找我。”他说。

“好，这一架免费替她砌。”我说。

“我知道你不会消失的，你说过所有物质都不会在世上消失，只会转化成另一种物质。”

老板点头。

他搂着我，使劲地吻我。

“他们还在一起吗？”

是我怀念了三年的拥抱和热吻。

“你已经帮她砌过两架，她很喜欢，所以指定要你砌，她就是那个每年送一架战机给男朋友做生日礼物的女孩子。”

“你还会走吗？”我问他。

“指定？”我愣住。

他正要开口，我制止他说下去。

“这一盒模型是有人指定要你砌的。”老板把一架雄猫战机模型交给我。

“下次你要走的时候，请让我先说再见。”

“你看到他，请把字条交给他。”我说。

我钻进他的大衣里说：

已经两年多了？

“首先说再见的，永远占上风。”

“还找不到高海明吗？你两年多前写的字条还放在我这里。”老板说。

（全文完）

夏天又来了，我到模型店去，我跟那个年轻的老板已经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