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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也是胡羞第一次见——如果不是赵孝柔，李埃绝对不会表露出这样的神情。
但前男友回老家探亲的几天，这个伪装得良民一样的少妇直接雇人用斧头剁开了他们家的门。
再看着胡羞时，李埃恢复了正常温柔的样子：“看样子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介不介意帮我把桌椅复个位？
上一次见到她这么愤怒还是退婚的时候，赵孝柔还活在王光明的人设里。
我想在离开之前，至少让它看起来——不像我这么糟糕。”
糟糕了。赵孝柔这种爆烈的性格，今晚刁稚宇大概要有血光之灾——
都是最能忍受孤独的人，此刻却没办法独处。桌子要全都靠在墙边，凳子全都倒竖在桌子上，圣诞树和破掉的装饰都不能要了，装在黑色的袋子中放在门口变成垃圾，扫帚碰到碎片，碎片再碰到碎片，碰撞的脆响比起李埃扔掉坏吉他的轰隆一声，不值一提。
“你想通我没想通。”赵孝柔用力拉了她一下：“这个表情上次见还是你前男友跟你退婚的时候，什么想通，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该是女的想通，而是直接把刀架在脖子上让男人认罪。他妈的，给我起来，你不会报复老娘教你。”
墙上的污渍也许需要再刷一层漆，棱角被划掉一大块的收银台也许要花点心思。
“不知道……也没必要找他了。”胡羞坐在凳子上轻轻笑了一声：“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不来，我想通了。”
李埃在身后说，不管怎么说，平安夜的交换礼物已经约好了，总不能放大家鸽子，最近可能要加班补救了。
“知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胡羞弯着腰向后退，撞到李埃的胸口，李埃下意识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胡羞抹了抹眼泪反而被逗笑了：“不至于……”
她扔掉扫帚，紧紧地抱着李埃痛哭不止，她保证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哭了，人为什么只要动了心就会有这么多无能为力，每一个都会化成确切的让泪腺发作的理由，精准袭击软肋，情绪从细枝末节的神经传递过来，一点点都会让自己刺痛，而又那么令人迷恋。
“找刁稚宇算账。放我赵孝柔朋友的鸽子，我让他偿命。”
我是那么渴望无形的感情，哪怕没有回馈的爱都让我不再是一个空洞的人。
“去哪……”
你轻易地说出让我别在你身上耗费时间，太过残忍。我要回到无痛无痒的生活里，没法对你说出口的是——我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场灯一亮，她牵着胡羞的手立刻拽了一下：“走……”
“我们真是太擅长在彼此面前丢脸了。”李埃的胸膛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我现在，也很难过。”
赵孝柔只看了十分钟的恋爱的犀牛，对于台上歇斯底里的表演毫无波澜，更像是酝酿着发大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