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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散场已是午夜。整个一天谁都没有提起宁则臣，刁稚宇提着李埃送的蛋糕，身上背着单反和电脑，坚决不需要胡羞帮忙。
她坐的是……刁稚宇的腿。
发丝依旧残留着椰子的气味，想起刁稚宇讨厌这味道，胡羞往远处挪了挪，而没走几步对方就又靠近了——还挺粘人。
顿了两秒，刁稚宇叹了口气：“别蹲着了，坐。你不要总是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下个月开始要演冯酉金了。”
是椰子油的味道。刁稚宇的手覆在胡羞的头顶，一点一点地用手搓开她的发丝：“这儿也只有食用椰子油了，不过至少不会枯得毛躁，唯一的缺点是……可能一会儿头上会掉下椰丝来。”
“嗯？”
“我去找……”赵孝柔的高跟鞋刚迈出一步，似乎被拦住了，脚步声在身后传来又离开，再回来时头顶伸过来一只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胡羞的头发，手上拿了瓶东西：“盯着一个地方吹，头发要焦了——不要对自己这么暴力啊。”
“秦宵一有新的演员来了，你也见到了。我已经换了角色去演冯酉金和李容，接下来不会再演秦宵一了。”
“胡羞人去哪儿了？”是李埃。
“为什么？”
刁稚宇看到自己这么紧张，说不定也觉得自己是个可笑的观众，看了几次演过的角色就着急地想要维护形象……轻贱得像草芥。
“没什么啊，我主动换的。”
好不容易从雪国列车见到秦宵一之后彻底忘了这件事，这会儿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让她僵在原地。
“你的秦宵一真的很好，我之前就是为了看秦宵一才去的。”
那个噩梦持续了很久，简直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原来雨夜中被扔在楼下的家什，无助的妈妈和突然讥讽地露出笑容的未婚夫，被驱逐在垃圾边的自己，连同一并被践踏的自尊，都没能随着时间被带走，遇到想要珍惜的东西时赫然出现在心口堵住，让自己被封印到动弹不得。
刁稚宇不说话，只安静地走在旁边，若有所思。胡羞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一句，难道是她以为自己喜欢的只是秦宵一？
发型着装很像也可以，只要看看我的心，快停了，看一眼就可以。
过了两分钟，刁稚宇语气沉静，比之前的对话都认真：“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秦宵一，才喜欢我？”
随着时间，梦中的人不见了，她找不到未婚夫的脸，越来越不自信，在荒野上找生灵，在人群中找类似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