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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埃当时还给我打过电话，拜托帮她尽快就医——这感情未免就有点复杂了。
这话让赵孝柔愣住了。怜惜地看了看男孩，她开了口：“如果没地方去，你可以跟我回家。”
赵孝柔推门出去抽烟，胡羞站在这儿有点尴尬，裴轸凑在胡羞的耳边说，这个许梦前一阵带着儿子来过医院，急性肠炎好像，最近和丈夫吵架分居，轮流带孩子。
“买春？我很贵的……”
“好，放店里挺好的，我同意。”许梦抢了白，速度定下了模型的结局。
“你他妈——”赵孝柔用力地捶了他脑壳几个来回：“臭小孩，我警告你，别跟赵姐来这套，不满十八岁搞这些，信不信送你去少管所？”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赵孝柔的表情嫉妒到扭曲：“不要的话我可带走了。”
唇环少年倒吸了一口冷气：“拜托，我开玩笑的。你是真的很像个妈，母爱泛滥的样子很讨厌。不过——我没有妈，可以试试。”
“那要不我放在店里，大家来喝咖啡就都能欣赏，虽然我很想私藏。毕竟这是我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幸运。”
这桃花满屋子都听得见，何况李埃。胡羞帮忙收拾东西倒去门外，烤鸡也需要再去烤箱重新热过。
“是你的礼物，任由你安排。”
弯腰把鸡放进烤箱，拧完五分钟得去问问李埃红酒够不够。
许梦端着手里的模型，平静到有些为难：“天啊，这么贵重，我都不知该怎么收下。”
起身时胡羞撞到了个人，肌肉和骨架都很结实，撞得她心肝脾都移位了一样。气味有些熟悉，是刁稚宇。
赵孝柔没有拿到这份礼物，胡羞也明白，她是整场最失望的人。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自在，谁也没有说话。局促的空间里胡羞贴着墙，刁稚宇擡头拿厨房纸巾，像在壁咚。
听起来像是用亡妻的旧物送礼，而在场的人不会这样想，都市里的朋友，明白李埃过人的才华，也知道李埃的用情至深，比起事业的野心，更想过平淡绵长的生活，现在就是告诉大家，李埃正在努力学会moveon。
呼吸近在咫尺，胡羞等着刁稚宇拿完再离开。而刁稚宇拿着纸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烤箱光亮微弱，彼此贴得很近，意味含混。
他像是随着REGARD被打碎又重建，一部分过去被销毁，随着新的东西重新出发。
厨房用纸在刁稚宇手中转了几圈，这是他们唯一的距离。
但对身边朋友来讲，是李埃对旧恋情做告别的开始。
而仅仅几下而已，卷纸就被发抖的手指玩掉了。咚地一声掉在地上，两个人撞上对方的眼睛，胡羞觉得有些东西变了。
其中一个随着妻子的骨灰送回老家，另一个李埃留在身边，现在拿出来送给别人也许只是个珍藏品。
他的眼神曾经多半是试探，调戏，和自己闹着玩，两个人幼稚得像高中的前后桌；而现在刻意躲闪，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彼此之间多了一些成年人的危险，那个味道胡羞不是不懂，是欲望。
后来一起辞别团队做室内设计，曾经有人对此询价，被李埃夫妻婉拒。
都喝了酒，都是成年人，灯光这么暗，彼此说不清楚，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