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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沉默的一分钟里,他咬牙做好了准备,等来的却是应蔚闻把沾了血的头发从他额前拨开,“我送你去医院。”
贺宇航紧闭着眼睛不说话,呼吸仍在抽搐,他半边脸肿着,模样看上去可怜至极,过了最初的不可置信,好像这一刻留给他的,只剩下了麻木。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过了很久,他问应蔚闻,不等应蔚闻说什么,又自言自语地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还是我告诉你的,你瞒着这样一个事实,为的不就是这一天。”
那天晚上,在那个小面馆里,应蔚闻明明已经知道他就是伤害金柏帆的人,为什么还能那样平静地和他相处,甚至若无其事地说出留宿的话。
这人好像永远意识不到,一直以来自己无波无澜的态度里,藏着怎样极致的残忍。
想清楚应蔚闻为什么会接近他一点都不难,难的是他既然要报复,为什么会选这种方式,听到他说的了吗,他看不起贺宇航的爱,觉得那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又说不想要他的眼睛,那他要什么呢。
这次如果不是贺宇航在路上碰到他赶着去买菜的继父,被继父执意喊去家里吃饭,应蔚闻会在哪个高点把他推下去。
可他实在没必要这样挑挑拣拣,贺宇航的深陷有目共睹,自从他家那一夜他甘愿躺下后,捏在应蔚闻手里的哪一天不是所谓的高点呢。
“对,我从一开始,从你在我面前为自己狡辩的时候就知道。”应蔚闻看着他,“我如果要你的眼睛,你以为你能等到现在。”
“那你又为什么让我等到现在了呢?”
应蔚闻把他从去派出所自首的路上粗暴地拽上了车,并且告诉他,没有警察会理会一桩三年前受害者都没有报警的旧案,人证物证俱无的情况下,仅凭他三言两语,根本就是徒劳。
“那三年前你们为什么不报警,你可以在那天晚上就让警察来把我抓走。”
“那是我们的事。”应蔚闻冷漠地回答他,“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确实,他只是一个可以被任意安排命运的罪恶凶手罢了,有什么资格质疑受害者的决定,所以在问出类似的问题时,贺宇航已经做好听到诸如他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用接受结果的准备。
然而应蔚闻这次却对他笑了笑,十分坦诚地告诉他,“因为我想操你啊,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想操他,所以留了他一命,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理由,荒诞得引人发笑。
但在这一刻,贺宇航好像确确实实明白了低三下四的意义,那是应蔚闻的手段,从根源上击垮他的手段,无论这手段有多低劣,多叫人不齿,但如果是让贺宇航痛不欲生,那他显然达到了目的。
“你他妈可真是有病。”贺宇航再次挣扎起来,尽管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反抗的脸面,可这样的答案要他冷静太过强人所难。
好不容易止住的血从纱布边缘往外渗,好似传染一般,唯一一只看向应蔚闻的眼里同样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