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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朋友。”
贺宇航靠在座椅上,放松下来后他人有些累,“特地打来忏悔的,说以前对不起我。”
应蔚闻听不出来他这语气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有其事,于是问:“对不起你什么?”
“多了,一桩桩一件件的,数不清。”贺宇航笑,“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从进来的路往外开,一路疾驰,起初贺宇航还能辨别方向,等穿过一大片胡杨林,渐渐连路都没有之后,他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感觉四面沙土灰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茫茫戈壁。
应蔚闻一手握方向盘,另一边胳膊搭在车窗上,看似随意地转向,给人感觉却是目的明确,他应该不止一次走过这条路,对周围的一切有种刻入直觉的熟悉。
方圆几公里内荒芜人烟,应蔚闻最终停车的那处,在贺宇航看来跟周围没有任何区别,但他却说那是他经常来的地方,地势偏高,远处远古的丘陵和山脉起伏的角度得当,恰能欣赏到一场完整且不单调的日落。
应蔚闻下了车,贺宇航跟着下去,一瞬间灌满耳朵的连绵的呜咽,与他记忆里某处背景音重合了,“你在这儿给我打过电话。”
“听出来了。”
“我认得这里的风声。”贺宇航说。
“大部分是在这里,所里有段时间限制通话,特别是那时候你还在国外。”
“所以你就跑这么远出来?”
贺宇航不可置信,他说应蔚闻在感觉到他的不安后,给他打电话都变得比以前勤了,那时候他以为应蔚闻只是睡得晚,隔两三天左右,会在他那边早上七点的时候把电话打进来。
他从来没想过,是应蔚闻要开这么远的车,到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只为给他打十分钟电话,而那个时间是国内的晚上十一点。
贺宇航要说什么,应蔚闻朝他“嘘”了声,似乎并不愿意提起,他指了指远处,示意他看。
他们来的时间点刚好,金轮触及地平线,整个天际都被染红了,除了壮阔,贺宇航想不出别的形容,人在这一刻的自我感觉变得很渺小,他踩着地上的车辙印,想往更远的地方走。
“就在这儿。”应蔚闻拉住他,“一会风大起来了容易迷路。”
脚下的砂石被踩出“咯吱”的响声,贺宇航退到车身上靠着,眯了眯眼睛,安静站了会,听到应蔚闻问他,“你这两天不高兴,是因为想起什么了吗?”
“嗯?”贺宇航想他怎么好好工作也能被看出不高兴呢,果然还是因为那句话,应蔚闻没有被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