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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将军虽闯下弥天大祸,但也并非不可补救,倘若肯负荆请罪,丞相大人愿为将军求情,陛下皇恩浩荡,亦是惜才。”
黎明敦仿佛循循善诱而赵若虚则似虚心聆听。
二人虚情假意了一阵过后,赵若虚打断道:“丞相大人因而想见顾小将军,是为劝降,也是为了保住顾将军的性命?”
“正是。”黎明敦颔首,索性直言道,“先生有解药,顾将军身中的‘丹毒’的解药。”
赵若虚心头一惊,面上不显,只淡淡道:“哦,如此说来,先生猜测顾将军是中了毒?因而失了神智?并非大逆不道?”
赵若虚是个人精。
黎明敦心头生出两分不喜,笑答道:“先生愿与顾小将军详谈。”
赵若虚沉默须臾:“我会把话带到,至于小将军愿不愿意见先生,某便不知了。”
他猜顾淼原因,因为顾闯是她的软肋,亦是累赘。
天色愈暗,街巷之中的酒旗悄然落下。灯火零零星星地飘荡在街巷之中。
第一声更鼓过后,城中人声渐寂。
高墙之内,华灯点亮宫阙,依旧静默无声。
衣茹儿端着汤药,缓步行走在通往寝殿的石阶之上,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两个侍婢,他们走起路来,仿佛也悄无声息。
皇帝还在养病。
自从顾将军谋逆过后,皇帝受了惊,一直在称病。
衣茹儿垂首去看汤碗,汤药冒着白烟,从药房出来时,尚还滚烫,可走过长阶,汤药便凉了。
皇帝让她去取药,是‘恩宠’。
可衣茹儿猜测他是信不过旁人。
梁从原先前就信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