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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怔怔的看着端靖天神，尤其是他那个用指尖戳弄心口的动作以及双目中欣慰的笑意，他感觉自得心神都跟着摇晃起来，好像脑海中的思绪穿越到了四十九万年前，亲眼目睹了那场惹人心碎的悲欢离合。
他现在已经不再惊讶帝释天神性别的问题了，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端靖天神的故事当中，他终于明白端靖天神双目中为何有如此浓重的忧郁与悲伤。他不知道上古时期的那场诸神之战会隐藏着这样一个离奇曲折的爱情故事，也理解不了帝释天神那种悲壮洒然的情怀，但他却深刻的了解到，端靖天神现在怀揣着怎样一种情愫，难怪他知道自己是放逐神教的教主也不发雷霆之怒，反而和声静气的与自己叙谈并且揪出了当年的往事。
沉默良久，怔住的陆离挑了挑眉梢，但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端靖天神，或许这个世界上最华丽的语言都不能抚平他心中的那道伤疤，所以他选择继续沉默。
端靖天神的脸上依旧纵横着泪痕，貌似还沉浸在悲痛的回忆之内，可他的嘴角却挂着幸福安逸的笑容，这些话他并没有跟任何的人类修士说过，也没想过要跟任何人类修士说，但今天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跟陆离说了，可能因为他是放逐神教的教主，也可能是从他身上看到了帝释天神的某种影子。
这里的气氛并不压迫，但显的格外滞涩，似乎连空气都不再流动。
“天神大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陆离终于打破了这里沉闷的氛围，开口说道。
端靖天神注视着他，脸上的泪痕迅速消散，双目也恢复清明，淡淡道：“问吧！”
“你现在是幸福还是悲伤又或者是遗憾？”
端靖天神一怔，闪现了思索的神色，这句话貌似已经难到了极点，因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若是幸福岂会这般悲伤？若是悲伤为何还要笑？若是遗憾那么眼中的释然该做何解释？
端靖天神猛然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透自己了，好像是一个迷失在莽莽山林中孩子，无论怎么前行都走不出密布荆棘满是障碍的绝境。
他眉头皱起，陷入了沉思。而陆离则是十分恭敬的看着他，同时也庆幸着自己能成为端靖天神的下属，他如果不阐述当年的那段秘辛，谁也不可能知道，整个天界竟然有一位天神并没有参加当年的那场战争。
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白曦，想必她也会感到惊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