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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参加了2002年的美网公开赛,心中没有什么确定的期望。我顺利地闯过了前几轮,晋级四分之一决赛。在这场比赛中,我面对的是来自白俄罗斯明斯克市的马克斯·米尔尼。他们称他为“野兽”,而我认为这种说法太保守了。他身高6英尺5英寸,并且他的发球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发球——它拖着一个燃烧的黄尾巴,仿佛彗星一般高高飞过球网,然后朝你猛扑过来。我无力应对那种发球。他极其轻松地赢得了第一盘。
我把杰登放在盥洗台上,让他靠着镜子坐着。当我洗漱时,我就把我的牙刷给他摆弄。他喜欢一边吮着牙刷,一边注视着我用电推剪剃着我的头发。
但是在第二盘中,米尔尼出现了几次非受迫性失误,我的精神为之一振,获得了一点点冲劲。我看他的一发也看得清楚些了。一直到比赛结束,我们都保持着高质量的竞技水平。当他最后一记正手球飞出底线后,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进入了半决赛。
“当然。”
在我的努力下,我赢得了一场与头号种子选手、该年度温网冠军休伊特约战的机会。而且更巧的是,他曾经也是达伦的学生。达伦曾担任休伊特教练很多年这一事实使我压力倍增。达伦想让我击败休伊特,而我也想为达伦击败休伊特,但是在第一盘中,我很快就落在了后面,0:3。我头脑里有关于休伊特的全部信息,这些数据要么来自达伦,要么来自我过去的经历,但我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这些数据并找出应对的方法。而当我找到应对之道后,很快情况就发生了根本改观。我进行了猛烈回击,并以6:4赢得了第一盘。我看见休伊特眼睛里的光彩消失了。我赢得了第二盘。他重整旗鼓,夺回一盘。在第四盘中,他突然间无法一发成功了,而我则能够狠狠攻击他的二发。天哪,我进入了决赛。
“你们两个不会有问题吧?”她问。
这意味着与皮特相遇。就像以往那样,皮特。在职业生涯中,我们已经交手33次,有4次是在大满贯的决赛中。总体上,他以19胜14负的成绩占据着领先地位,而在大满贯决赛中,他也以3胜 l 负的成绩领先于我。他说我使他发挥出了最佳水平,而我则认为他发掘出了我最糟糕的一面。在决赛的前夜,我无法不去想:多少次,我想我会战胜皮特,我知道我会战胜皮特,我需要战胜皮特,而最终都以失败告终。而12年前,就是在这里,他开始了对我的胜利之旅。在那场比赛中,他直落三盘击败了我,只留给了我深深的震惊,而当时我是公认的最有希望的获胜者,就像他现在一样。
一天早上,施特芬妮动身去食品店,并进行一次快速的锻炼。她竟然敢把杰登留给我一个人。我的第一次“单飞”。
睡觉前,我一口一口地抿着吉尔的神水,并暗自发誓这一次将会不同。皮特已经两年多没有在任何大满贯赛事上夺冠了。他已走近职业生涯的终点,而我则刚刚重新开始。
我想要在这项赛事中夺冠,为了我的妻子和我6个月大的儿子。但我并不担心失败,也不会在意失败,这同样是因为他们。每天晚上,在我从球场回到家里的几分钟后,当我一手摇着摇篮里的杰登,一手搂着施特芬妮时,我甚至都回忆不起自己是输还是赢了。网球就像日光那样迅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我几乎认为我握拍的那只手上的老茧正在消失,我背部“燃烧”和发炎的神经正在冷却和痊愈。我首先是一个父亲,然后才是一个网球运动员——这种变化就在我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了。
我钻进被窝,想起了几年前在棕榈泉市的一件事。那天,布拉德和我正在意大利餐厅 Mama Gina 吃饭,我们看到在餐厅的另一侧,皮特和几个朋友也在吃饭。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他过来跟我打了一声招呼。“祝你明天好运。”“你也是。”然后我和布拉德透过餐厅的窗户注视着他。我们相对无语,都在思忖着他对我们各自生活产生的影响。当皮特驾车离去后,我问布拉德他觉得皮特会给那个服务生多少小费。
施特芬妮和杰登陪我一起去了比斯坎湾。2002年4月将至,差几天就到我32岁的生日了。这项赛事的赛场上充满了年龄只有我一半大、年轻勇猛的选手,比如安迪·罗迪克,他被称为美国网球界的下一个救星,可怜的家伙!还有一个新近崭露头角的热门人物——来自瑞士的天才罗杰·费德勒。
布拉德呵呵笑着说:“5块钱,最多。”
他只字未提钱的问题。
“不可能,”我说,“这个家伙身家数千万,他赢得的大赛奖金加起来就有4千万了吧,他至少也得给10块钱才算说得过去吧。”
“好吧,”他笑着说,“好的,伙计。”
“打赌?”
半个小时后我又给他打了电话。我问他:“还有什么可想的?你不能担任萨芬的教练,他可是个桀骜不驯的麻烦人物。你非得和我合作了,那才对劲。我向你承诺,达伦,我还有戏,我还没完蛋,我还很专注——我只是需要某个人帮助我继续保持这种专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