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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会尽力。
她三天后离开了,她得和家人一起去度假。我恳求她在美网最后的周末回来,为我出现在那里,我的包厢里。我怀疑事先假定自己将进入决赛可能给自己带来霉运,但我不介意。
我进入了半决赛,将和卡费尔尼科夫对决。施特芬妮给我打电话说她会来观看我比赛的,但她不会坐在我的包厢里,她还没有准备好。
我们一起散步、远足、驾车到附近城镇,并在古玩店里闲逛。晚上,我们躺在沙发上,看着最初版本的《粉红豹》(Pink Panther)。半个小时后,我们被彼得·塞勒斯逗得狂笑不止,以至于不得不暂停录像,调整一下呼吸。
“嗯,好吧,那让我给你安排一个座位吧。”
树叶刚刚开始改变颜色。坐在壁炉旁望着窗外,你仿佛在欣赏一张绝美的明信片——远处群山蜿蜒起伏,金红色的树林灿若朝霞,而且方圆数英里之内没有别人。
“我会自己找座位的,”她说,“别为我担心,我对那里可是轻车熟路。”
她来到纽约,我迅速把她“转移”到北部地区一座19世纪的农庄里。这座农庄是我的一个朋友的私产,占地1500英亩,有几个巨大的石头壁炉。在每个房间里,我们都可以一边盯着壁炉里的火焰,一边倾心畅谈。我对她说我是一个放火狂。“我也是。”她说。
我笑了起来。我想是吧。
“我迫不及待地想让你见见她。”我说。
她坐在后排座位上,戴着一顶棒球帽,把帽檐儿压得很低。不过毫无疑问,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摄像机在人群中辨认出了她,而客串解说员的麦肯罗则说美网官员们应该因没有为施特菲·格拉芙安排一个好座位而感到羞愧。我再一次击败了卡费尔尼科夫。“告诉拉里我向他问好。”
我又一次与世界第一如此接近。这一次,成为世界第一不再是我父亲的目标,或者是佩里的目标,或者是布拉德的目标,而且我提醒自己这也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确会因而感觉不错,但仅此而已。它将使我的“回归之旅”达到高潮,它将是我人生行程中一座永生难忘的里程碑。我从吉尔山的一侧全速冲上山顶,然后从山的另一侧冲下去。“我在为世界第一的头衔而训练着,”我对吉尔说,“也为了美网。而且,以一种有趣的方式,为了施特芬妮。”
我将在决赛中对阵马丁。我本以为我的对手应该是皮特。我公开宣称我想和皮特大战一场,但他由于背伤退出了比赛,所以马丁又一次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站在那里,在球网的对面,像之前很多次那样。在1994年温网期间,仍在努力践行布拉德教诲的我经过五盘苦战,还是输给了马丁;在同年的美网比赛中,卢皮卡预测马丁将在半决赛中打倒我,而且我相信了他的话,但我还是设法击败了马丁,并最终赢得了冠军;1997年在斯图加特,在第一轮中我就遭遇惨败,被马丁淘汰出局,而正是这场惨败使布拉德最终爆发了。现在又是马丁,他将考验我新近获得的成熟,将证实我身上发生的变化是会转瞬即逝,还是会产生长远意义。
我意识到自己的网球生涯还没有结束。我还有誓言没有兑现。
我在第一盘的第一局就破发成功,而且观众们坚定地支持我,但马丁并没有垂头丧气,也没有丧失信心。在第一盘中,我打得十分得心应手,但在第二盘中,他强大起来,我们最后不得不在抢七局中一决高下。然后在第三盘的抢七局中,他险胜于我,从而赢得了这盘的胜利。他现在以2:1领先,从而占据了非常有利的地位。在美网的决赛中,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落后局势下反败为胜,26年中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马丁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等待着我的精神盔甲像以往那样支离破碎。我从他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他在等待我崩溃,等待我重拾那种紧张不安的情绪,等待我变回他在以往的岁月中经常对决的那个情绪化的安德烈。但我既没有垮掉,也没有屈服。我以6:3赢得第四盘。在第五盘中,马丁显然已疲惫至极,而我则活力四射,我以6:2赢得了这场比赛。当我离开球场时,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康复了,我回来了,并为施特芬妮来此观战而狂喜不已。我在最后两盘中,仅出现了5个非受迫性失误。在整场比赛中,我一个发球局未失——我职业生涯中第一场一个发球局未失的五盘比赛,而且我也由此收获了我的第五个大满贯冠军头衔。当我回到拉斯维加斯后,我要在轮盘赌桌上下注500元压“5”这个号码。
我不禁在想:我是否也准备好了呢?我冥想起自己的终局。但一周后,在华盛顿,我与卡费尔尼科夫在决赛中以7:6、6:1获胜。赛后,我看了他的教练拉里一眼。誓言就是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