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纵身出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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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那文字向下看去，便是相如剑法的八个招式。第一式：凤求凰 ； 第二式：百鸟朝凤；第三式：丹凤朝阳； 第四式：凤凰来仪 ；第五式 ：鸾凤分飞；第六式：跨凤乘鸾；第七式：凤翔九天 ；第八式：凤凰于飞。每一招式下皆有较小的口诀文字注释其间，步法身法配合着剑的劈、斩、截、撩、挑、钩、刺 、穿、抹、扫、点、崩、挂、云等动作。那每一招式，与其他招式配合，又能变化出新的剑式，真是精妙无比。

上官文卓记忆力惊人，有过目成诵的功夫。他顺着招式看下去，壁上的图片文字皆一一印入脑海里。图片的尽头，却又是一大段较小的文字，上官文卓从中方才看明白事情经过。原来盘坐的这人乃是杨玉环的卫士，这段文字还记述了在天宝十五年，安禄山起兵造反。唐玄宗南逃，途经马嵬坡时，大军不肯前行，认为杨国忠兄妹祸国殃民，要求皇帝唐玄宗杀掉杨国忠兄妹。玄宗为息军心，只得答应兵士要求，杀掉杨国忠兄妹。但军队将领陈玄礼怜惜杨玉环羞花之美貌，实不忍心杀掉她，遂与高力士密谋，设法救了杨玉环。在马嵬坡被缢死的，原来是一个侍女。杨玉环则由陈玄礼的部将护送南逃，那倚石台盘坐之人就是陈玄礼最信任的部将之一。

上官文卓心中暗暗思索道：“书上说杨贵妃被缢死于马嵬坡，原来正史也未必可信。蓬州城后的玉环山和山下的玉环溪的名字，或许正是杨玉环南逃时途经蓬州的证明。”

顺着文字往下看，原来这剑法本是司马相如秘不外传的晚年之作，用毛笔写在丝绸之上。后来丝绸破损，传承之人在唐朝初年将其内容写在了纸质书页上。这本奇书传到卫士的祖父手中之后，其祖父知其精妙所在而视若珍宝，密藏家中，不示外人。这卫士后来将相如剑谱随身携带，一有机会便取出观看，以参悟其中奥妙。后来他随南逃的杨贵妃到了蓬州，曾与杨贵妃一起在蓬州城后的一座小山上呆过一段时间，以躲避叛军追捕。那山下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杨贵妃曾在那条小溪中沐浴过。只因蓬州城人多眼杂，杨贵妃计划前往蓬州较偏远的太蓬山避难。离开之时，这名卫士奉命前往慕蔺山寻失散的一名卫士而不幸坠落下山下的大坑之中。

上官文卓看到这里，想到了前年曾去太蓬山玩耍。在太蓬山的石壁上看到《安禄山题龛》的那段文字，至今仍能回想起来，那内容是：“大 唐先天二年，岁在辛丑七月朔十五日，弟子安禄山稽首和南尽虚空遍法界常住一切诸佛：但弟子业缘五浊，受荫阎浮，恒为二鼠相催、四蛇所逼，加以法王垂泽、梵 帝流恩。伏闻大圣大慈，能救众生之苦，真实不虚，遂发微心，於此蓬山，敬造弥勒像龛一针铺，今蒙□□，上为 帝主人王、七代父母，下及法界仓生，普同供养。谨白。 ”

文卓看到眼前的文字和想到那《安禄山题龛》，禁不住思考起一个问题：太蓬山真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杨贵妃终老之地吗？“

那段文字后面又记述了这卫士坠落在大坑之中，摔断了腿，出不了大坑。于是渴则饮山中清泉、暗河之水；饥则食林中野果、水中游鱼。因担心相如剑谱这本书发生意外而毁损，又将相如剑谱用剑刻在了洞中石壁之上。

文卓将壁上的图片文字烂熟于心后，又向那盘坐而亡的卫士跪拜了三下，然后走到那石台前。石台之上有一精美木盒，他取过来一打开，发现里面有一本线装书本。这书本虽历经千年，仍完好如初。文卓打开书一看，书中剑法和石壁上的内容完全一样，只是那书名是《司马相如幻影剑谱》。

这剑谱上的文字以行书为主，妍媚而不甜俗，俊秀而不佻浮。笔法方圆并用而显刚柔相济，笔力轻重有度而觉阴阳互藏；笔势流转间，如行云流水般轻灵飘逸；偶出奇宕之姿，更显笔法之纯熟。其力度、风格、意境、气韵和神采令人叫绝；字形和神态，笔意与情趣达到完美统一。文卓看着那绝美的文字所展现出来的雅秀的精神气质不禁心醉，心境随那笔画的转动而达自由自在的妙境。看到这书法与剑法合二为一的《司马相如幻影剑谱》，文卓不禁感叹道：“书法亦同剑法，随心所欲，方是化境。”

文卓看到此时已来兴致，他退出山洞，来到大坑中的一片空地上演习相如剑法。文卓一边演习，一边体会，不禁暗暗叫好。其精妙所在，果真是以前所见所习剑法远不能及。而领悟剑道之后，很多剑式都可以自己创编了。

文卓以前功底本来不错，悟性又好。习练至第三日，身法步法剑式已经较为纯熟了。原来这相如幻影剑法对步法身法的要求极高，文卓习练第七式凤翔九天那一招时，随着轻盈迅捷的步法穿梭于林间，只觉耳边呼呼生风，身旁的树木花草从自己身边一晃而过，如影如幻般的感觉。而练达第八式凤皇于飞时，自觉已达人剑合一。 剑锋所指，剑气崩山裂石，毁木断树，威猛无比。

就在他演习相如剑法之时，不知哪里飘来的一张冥钱落在了他的剑上。他抬头向上看时，又一张祭祀所用的纸随山风飘落在了他的身边。他暗自惊奇，难道这里有人新亡，可这几天除了自己和那千年的干尸外，并无人影。他正思忖着，猛然回想起那天自己坠崖而下，难道是欧阳雅晴和师兄他们来悼念自己了。这几天都沉迷于习练司马相如的幻影剑法，而忘记了如何走出这天然大坑与欧阳雅晴他们会合。

文卓著想着自己能学得这精妙剑法，与这卫士也算有缘。本欲将这卫士的尸体掩埋以入土地为安，但想到这山洞气温恒定，能长久地保存卫士尸体不致腐烂，就将这山洞作为这干尸的墓穴也无不妥。剑谱中的内容自己已经掌握了，没必要带走，他决定将这《司马相如幻影剑谱》继续保存在洞中，留与后来有缘之人。

上官文卓依依不舍地离开洞中，寻思着如何沿峭壁而上以走出这天然大坑：自己虽没有唐星山那贴于墙壁如履平地的壁虎神功，但自己轻功也算得上一流水平，借助这峭壁上的树枝的弹力，跳出这大坑。

这时，他猛地瞧见峭壁下一稍大的树上，有数十只鸟儿聚在一起。那些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显得异常热闹。文卓猛地一跃，跳上大树旁边的小树梢头，小树被压下之后又立即弹起来。他趁机又一纵身向大树顶端的群鸟奔去，群鸟惊飞，向大坑上面飞去，文卓紧接着施展“脚踏飞燕”的功夫，群鸟终于将他带出了大坑。

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十一章 重逢在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