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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宅三楼一间客房里。
床上的夜清悠幽幽转醒,一时间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轻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夜清悠抬眼看向四周。
她记得她进入冷宅后,由冷宅里的另外一名佣人扶着上了三楼,来到了这间房间,然后……
然后她就没印象了!
怎么回事?她睡着了?睡了多久?她怎么能在这节骨眼睡着!她可还要当新娘,今天可是她的大婚!冷枭绝还在等着她呢!
心下这般想着,夜清悠急急从床上起身,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没换上新娘礼服,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婚礼现场赶。
然,夜清悠刚踏出房间,却发现冷枭绝正朝房间走来,当下,禁不住面上一喜:“绝,你来找我的吗?”
冷枭绝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夜清悠健步如飞的脚上,黑曜石般的眼眸泛着幽幽暗茫:“悠儿,你的腿…好了?”
夜清悠怔了怔,尔后猛地往自己的腿一看,心下不禁一个咯噔,有些支吾的朝男人道:“唔,我的腿本来就伤得不重,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觉醒来居然不用拐杖就能行走了……”
夜清悠眸子闪了闪,面上也泛着不解,然更有着对自己伤势完全恢复的惊喜,冷枭绝见此眸色深了深,不语。
夜清悠也不以为意,反倒看着冷枭绝一身的居家服面色一怔,语气微微着急起来:“绝,你怎么把礼服给换下来了?对不起绝,我不知怎么的睡着了,是不是误了时间?”
说罢夜清悠后知后觉的往园子上方的露天头顶一望,当即就禁不住心下一凉,看这天色,都已经傍晚时分了!
夜清悠心下真是懊悔的不行,怎么早不睡晚不睡偏偏在刚才那个节骨眼睡着了,这冷枭绝也真是,新娘子那么久都没有去婚礼现场,他就不会派人上来看看?
心下怪怨着冷枭绝,夜清悠面上却不敢抱怨半分,反倒颇为自责又紧张的看着冷枭绝:“对不起绝,我睡过头了,耽误了咱们的婚礼,要不,咱们把婚礼时间改换到明天?”
冷枭绝听言微微敛眸,语调没有半丝波澜:“悠儿,婚礼不急,待母亲再看个好日子,刚才看悠儿睡得那么沉,没忍心唤醒悠儿,所以我把今天的婚礼取消了,悠儿不会怪怨吧?”
说罢冷枭绝抬眸看向夜清悠,深邃如宇宙般的眸子泛着星星点点的华茫,神秘幽深却又万般迷人。
对上冷枭绝的眸子,夜清悠不禁看呆了,眸子渐渐染上了痴迷与爱慕,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这男人如此爱她,这般为她着想,她又怎么还会怪怨他呢?
现在的她,庆幸还来不及,庆幸是她拥有了这男人的感情,这男人是她的,从今以后都是她的了!
心下兴奋得不行,夜清悠面上无意识的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来,然,发呆中的女人却没有瞧见男人的眸中划过一抹阴鸷的冷芒,然只是一瞬,那抹黯芒又迅速消逝在了男人的眼底,再也寻无所踪。
“晚餐时间到了,下去吧。”不再看向夜清悠,冷枭绝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即转身率先朝楼下走去。
夜清悠当即回过神来,跟着冷枭绝一起下了楼。
……
餐桌上。
冷宅今儿个难得一桌齐聚,之前是四堂主各有职责在身,不能常在冷宅,之后便是冷枭绝昏迷不醒,夜清悠生死不知,现如今,如果再加上一个楚弯弯,这一桌就真的完满了。
只可惜,楚弯弯到底还是走了。
白允奕看了眼身旁已经空了好几天的座位,墨玉的眸子黯了黯。
还是没有那女人的消息,像是,她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显然,众人都注意到了这桌子的齐聚与缺憾,心下不禁为白允奕感到可惜。
然而,现下,众人更为关注的是夜清悠的回归!
“悠儿,真是苦了你了,一身伤还愣是赶回来了,绝儿当初坚持举行婚礼时,妈简直都不敢相信悠儿能出现,妈还以为……”
冷母说到这,难过的哽了哽,一会儿后才平复好了情绪,笑着道,“如今看来,还真是天佑有情人啊,到底没叫你们离散。”
冷母看着刚落座的夜清悠,一脸感慨又欣慰的道。
夜清悠也是一脸的动容,正待说些什么,就见那头冷枭绝幽幽开了口:“母亲,还未成婚,您这声妈言之过早了,不合礼数,悠儿还是继续唤您伯母为好。”
这话一出,一桌子诡异的安静,白允奕收回了看着旁边座位的视线,眸子闪了闪。
夜清悠面色一白,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得绞紧,望向冷枭绝的目光透着讶异,还带着些微不动声色的探究。
冷母哪料到冷枭绝会是这般反应,当即看向夜清悠,发现她脸色有些发白后,随即便板起了脸:“儿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今天本就是你们的大婚,悠儿好不容易回来了,要不是你……”
“母亲!”冷母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冷枭绝给截了过去。
冷母本想说“要不是你无缘无故取消了婚礼,现在悠儿哪当不起我的这声妈!”,然,这话冷枭绝到底没让冷母说出口。
而现下,望着冷枭绝幽冷的面色,以及他所入座的位置,冷母不由得心下一突,心中猛地生出些不对劲儿来。
这儿子,悠儿不是回来了吗?为何她感觉儿子的心情没有因为悠儿回来而好转上半分?而且,这儿子是不是坐错位置了?以往他都恨不得将悠儿抱他腿上亲自喂食,这会儿悠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了,他不但不像往常一般跟悠儿坐一块,反倒还离得远远的?
望着跟夜清悠隔了好几个位置的冷枭绝,冷母一脸的不解,当即又想到今天冷枭绝无缘无故取消婚礼的事情来,冷母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来。
事实上,不止冷母,在座除了夜清悠和白允奕之外,冷父等人都对冷枭绝没有如以往一般坐在夜清悠身边感到疑惑,然而,出于对冷枭绝的了解和信任,众人却都没有开口。
儿子/哥哥/当家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且听听他怎么说。
冷父冷盈玥几堂主心下这般想着,果然,冷枭绝接着说道:“母亲,您忘了吗,儿子曾在这张餐桌上说过,悠儿虽入住了冷宅,但悠儿一天没嫁入我冷家,您就一天不能自称‘妈’,悠儿也曾说过,一天还不是我冷枭绝的妻,就会一直谨守本分不逾越,母亲莫不是忘了?”
冷枭绝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除了白允奕,面色皆是一变。
冷父冷母等人这回算是真真切切的察觉到不对劲了。
刚才解散了宾客回来后,冷父曾追问冷枭绝为何无缘无故取消了婚礼,毕竟,原本的计划是,就算夜清悠没有出现,哪怕冥婚也会将大婚进行到底。可,夜清悠回来了不是吗?那就更没有理由将这婚礼取消了。
众人记得冷枭绝回答的原话是——她受伤了。
冷父等人心想,原来冷枭绝是心疼夜清悠受伤,想将婚礼改期进行,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现如今再听听冷枭绝这番话,众人心中便也生出了几分狐疑的惊恐来。
狐疑的是,冷枭绝不曾在餐桌上跟冷母说过这番话,更是不曾,唤过夜清悠“悠儿”!
冷宅众人都不是傻子,于是,冷枭绝这千般的失常被众人拼凑在一起,模模糊糊的众人心中便也生出了几分猜想,然这一猜测,众人心下便都生出几分难以置信的惊悸来。
当即,只见冷母不着痕迹的睨了眼夜清悠后,随即又撇开目光看向冷枭绝,微微发白的面容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笑意:“嘿嘿,瞧妈这记性,儿子要不提醒,妈都忘了这事了,这不看到悠儿回来,妈太高兴了所以口误了么,悠儿别介意啊。”
冷母说罢复又看向夜清悠,眸光带上了几分打量,眸底也隐隐泛着冷意,仿若只要夜清悠回答说介意,就会引来她这未来婆婆的不喜一般。
瞧着冷母这般目光,夜清悠便如是理解了。
当即,女人清丽的面庞赶忙堆上笑意,半讨好的道:“伯母,悠儿怎么会介意呢,绝说得对,不能忘了礼数,这不,悠儿刚想提醒伯母您的自称有误呢,毕竟悠儿还没过门,没想到绝就替悠儿说出来了。”
说着夜清悠含笑的看了冷枭绝一眼,“悠儿可没忘记,绝曾经在餐桌上跟大家伙说过这事,悠儿可是一直谨记在心不敢忘记。”
夜清悠这番话一出,众人便不由得心下一凉,看着夜清悠那张堆满了笑意的面庞,听着女人那带着讨好的语气,众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