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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微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唐冰和平风云缓缓走了过来,唐冰看着语微,语微也盯着唐冰。/、cOm\\过了良久,唐冰说:“你在这里干什么?”语微说:“看我的打扮,你就应该知道了。”
平风云正要说话,唐冰说:“虽然知道,但我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
语微说:“我心里想什么,你自然不用操心,只要你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那便好了。姐姐真是好福气,有一个人随时陪在你左右,还有一个知己随时聆听你的声音。”
唐冰说:“我知道妹妹心里一定很生气,这个世界的确不公平。可是哪里有真正的公平,我想妹妹或许已经知道,家父已经仙去了。”
语微一笑,说:“我听说有德行的人去世了,称为仙去,我倒是听说了令尊大人去世的消息。只是还不知道姐姐打算怎么去报仇。又是秋天将尽的时候了,落叶都已经掉光了,不知还能掉下什么来。”
唐冰叹了口气,说:“妹妹或许不会相信,我已经放弃了这场争逐,这种东西,永远都没有胜利的一方。”语微说:“但是以姐姐的才智,又怎么会没有呢?”平风云正要插上说句什么话,唐冰拉着他的手,说:“妹妹有心在这里看风景,我们这就告辞了。”
平风云一面走,一面问:“她是何人?”唐冰说:“一个充满仇恨的人。”平风云说:“为什么我们要充满仇恨?”唐冰淡然一笑,放下他的手,说:“你别想着大家和睦相处,那是永远不可能的。你当初还幻想着召集台湾武林的人,大家从此再无刀兵争杀,那都是你一厢情愿而已。冤家易结不易解,更何况现在这个仇恨已经深种,或许只有离开才能避免杀戮。”
平风云说:“杀戮,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充斥着这么多杀戮!”
唐冰停了下来,向城外看去,说:“这个冬天,一定会死去很多人。好可怕的天气,你就别奢望天下太平了,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你不是朋友,你是敌人,在他们眼里,你是强盗。”
平风云说:“强盗?你说我是?”
唐冰说:“不错,你是强盗,你住在别人的家里,却还要享用别人的东西,甚至还要压榨别人,或许你认为你没有动手,但是已经有人替你动手了。不要奢望受到你虐待的人宽恕你,正如你那个注定失败的武林大会一样,你有关这方面的梦,也该醒了。”
平风云傻傻的站着,唐冰回头看着他,说:“我们都不是地道的中国人,但是我们从小在中国长大,总以为自己是其中的一人,可是在别人眼里,我们始终是异类,由我们带来的灾难,将会在我们的身上烙下永恒的痕迹。”
平风云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唐冰已经转过身去,轻声说:“不过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你是单纯的,透明的,不象别人一样,心里总想着别人的东西。然而你最大的悲哀就在于并没有给别人带来任何东西,所以你也注定不能实现任何抱负。改变这个世界是需要力量的。”
平风云跟在唐冰后面,心里盘算着她刚才说的话,唐冰又说:“可惜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将会离开这里,很快就会离开,不知道你何时离开这里,不过你的朋友都不在这里,敌人自然不能成为你的朋友,但是贪婪邪恶的人,更不能成为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有多善良,你就有多善良,你要记住这句话。”
平风云赶紧问:“你要走了吗?”唐冰说:“不错,你也会很快离开这里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应该明白。”平风云说:“可是,可是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唐冰一笑,说:“所以你要明白,并不是你想的事情,最后都能化为现实。”
语微看着二人的背影,轻轻笑了一笑,忽然谲狂跑了过来,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雨微说:“你去了总坛,见你们教主,我可不想一个人闷着。”谲狂说:“你不知道,最近我们各坛的武学典籍离奇的失踪了好几本,大护法要严加查探,所以我们只好经常去接受询查,其实大家都知道,现在台湾那么多武林高手,总有几个厉害的啊。他们要从这里偷走什么东西,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语微一笑,说:“我可不管你们的事情,我最讨厌的就是武功。”谲狂笑说:“是啊,你是正经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有好日子过的。平教以前在东北的时候,其实我们以前的日子也很轻闲,很舒服。只是不知道为何教主一定要到这里来,这也难怪,夫妻本是连理枝,就应该在一起的。”
语微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着话,便转过身去,看着城外,说:“我已经觉得很舒服了,总比在外面流浪的时候好。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能到什么地方去呢?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真不知道,此时这个世上,还有没有我。”
谲狂说:“师兄们还说有见过你的,我说他们都是在画里见过你吧,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清尘脱俗,简直不像是红尘里的人。”
语微一笑,转过身来,拉着他的手,说:“好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谲狂拉着语微的手,语微能感觉透过那双手带来的柔情和快乐,然而对语微而言,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告诉对方,她忽然说了起来,“其实不管你到了哪里,我自然都会跟着你,现在对我来说,只有有你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地方,就像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一样,父母就是天底下我最信任的人,我喜欢那种家的感觉,舒适,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牵绊,最最放松快乐的时刻,就是在家里。”
谲狂的手握得更紧了,似乎一定要语微知道他的决心一样。语微抬头看着苍凉的暮色,心里想:这世上还有人不说假话吗?这样一个人,他是真的没有戒心,还是故意表露出放松的神情?
也许这些对语微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现在她所作的每一个决定,已经和别人没有关系。